真的蠻尷尬的。
我接過香囊胡亂掛在脖子上，哼了一聲：“嗯，是我的。”
“還好我沒丟掉。”他笑著說：“很重要的東西嗎？”
“嗯。”我又哼了一聲。
“這幾天身體怎麼樣？”他居然噓寒問暖起來了。
“還好。”我揉了揉鼻子，在他的辦公室裏寒暄，真的太讓我不自在了。
“那就好。”他還沒完了，語氣仍然溫柔：“今天正準備給你打電話，沒想到你就來了。”
“打電話給我幹嘛？”
他笑而不答，隻是指了指我胸口的香囊。
這應該隻是普通的對話吧，我怎麼有點冷汗涔涔的？
主要是那個芸汐一直在看著我，她的眼神，有點內容.……
“哦。”我終於想起來我是幹嘛來的了，趕緊把文件拿給他：“這是館長讓我給你的文件，你看完把反饋頁簽上字，我要帶回去給館長。”
他接過來，看了看手表，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你吃午飯了嗎？”
我也瞅瞅牆上的掛鍾，現在正好是午飯時間。
我還沒吃飯呢就被葛室長差著來送文件，現在饑腸轆轆。
我搖搖頭，心說難不成你還要請我吃飯？
可我沒想到段煜麟居然說：“那就一起吃吧！”
誰要跟他一起吃？
“你還是先看文件吧，我等著拿回饋頁。”
“現在是午休時間，至少要等我吃完午餐。”他說。
芸汐在一邊站了許久，清了清嗓子走過來說：“煜麟，我買了你愛吃的生魚片。”
“唔，謝謝。”他對自己的女朋友客氣的很，隨即他又轉頭問我：“生魚片吃嗎？”
“不用了，別客氣。”我趕緊搖搖手：“我吃不慣那玩意，我寧願去街口的大排檔吃一份肥腸粉。”
“肥腸粉？”他很感興趣的樣子：“我還沒試過。”
“你不習慣的。”我好心提醒他：“一股屎味。”
我不曉得他今天腦子抽什麼風，一直跟我說話都冷落了他的女朋友。
芸汐雖然在笑著的，但我能看出來，她在努力保持著她的風度。
我謝絕了他請我共進午餐的好意，把文件留下來請他慢慢看，我先去吃我的肥腸粉，等午休時間過了我再過來拿我的回執單。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至於他們倆的事情，我不摻合。
我告辭溜之大吉，芸汐風度極佳地跟我握手，讓我一路走好。
她如此大氣，我也隻能伸手跟她握了握。
她的手指纖細修長，隻是骨節處有老繭，聽說她是一個很有名的畫家。
可惜我對藝術一竅不通，不知道她有多有名。
我跟她匆匆一握，與此同時，我看到一道紅色的線從她的掌心劃過。
隻是一瞬，那紅線就消失了。
什麼玩意？
我驚了一下，看著她的手掌發愣。
“季小姐？”她奇怪地喊我的名字：“你沒事吧？”
我縮回手，吸了吸鼻子，一股奇異的味道繚繞在她身上。
妖氣，是我熟悉的妖氣。
我詫異地打量著芸汐，她看上去就是一個普通人，印堂發亮也沒有鬼氣。
可是，她身上有股妖氣。
我發愣間，外麵傳來嘈雜聲，忽然想起妮妮還在樓下，她可千萬別給我惹出什麼亂子來！
我拔腳就往外麵跑，連再見都忘了說。
一路往樓下狂奔，段煜麟的辦公室在十七樓，電梯層層都停，急死我了。
好不容易來到樓下大廳，隻見等候區那裏被人群團團圍住。
我趕緊分開人群擠進去，妮妮正旁若無人地坐在沙發上玩手機，旁邊一大堆人圍觀。
圍觀的人大多數是男人，妮妮的美他們都沒見識過，看西洋景一般左三層右三層地圍著。
我拿走妮妮手裏的手機，她這才抬頭看到我：“忍冬，你搞好了？”
“還沒，送上去了他還沒看，我們先去吃飯。”
我拉著妮妮往人群外麵走：“麻煩讓讓。”
不是他們沒見過世麵，妮妮不僅美，她的媚氣似乎能從她的毛孔裏往外鑽，人們不自覺地就被吸引了。
我拉著她剛剛走出包圍圈，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們好，麻煩等一下！”
我們站住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向我們走過來，打量了一番妮妮，滿眼的驚豔之色：“你們好，我是三生集團人力資源部的部長，請問這位小姐在何處高就？”
“待業在家。”我幫妮妮回答。
“那太好了！”部長高興的聲音都高了八度：“不知道有沒有興趣到我們三生集團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