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人在樓下坐，工作從天上來。
我愣了一下，都沒反應過來:“來三生集團工作，做什麼？”
“市場部怎樣？現在我們市場部有個公關專員的位置還是空缺，這位小姐非常合適。”部長喜不自勝，隻差沒流下口水來。
他倒是有眼光，妮妮這麼漂亮，他讓妮妮去做市場公關專員，說白了就是出賣妮妮的美色。
他想得美。
我想都不想就拒絕：“她隻有初中文憑，不好意思。”
“沒關係。”他連連搖手：“學曆不重要，不重要。”
他的潛台詞是，妮妮都長成這樣了，學曆算什麼？
旁邊的妮妮終於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了：“你是請我在這裏工作嗎？”
“對啊。”部長喜出望外地說：“小姐，你願意來我們三生集團工作嗎？”
“工資多少？”
“這個好說，好說，要不然我們去辦公室慢慢談。”
“市場公關專員免談。”妮妮不懂，我可不能把她推進火坑，我都能想象妮妮出去跑市場，那些人看到妮妮一個個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她，把妮妮拉出了大門。
可這妮子一路上都跟我鬧：“我要上班，你幹嘛不讓我上班？”
“那個什麼專員，說白了就是利用你的美色。”
“那又怎樣，誰敢占我的便宜？看我不撕了他蘸醬油吃？”
“你別忘了，你沒法力了，你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絕色美女。”我摸摸她的臉蛋：“祖宗，你消停一點好不？”
妮妮一向聽我的話，她撅著嘴老大不高興的，但好歹不鬧了。
我帶她去吃肥腸粉，什麼重口味的東西她都愛吃。
我把一隻小狐狸的口味帶偏了，真是罪孽深重。
我點了兩份肥腸粉，又去邊上的燒臘店買了妮妮喜歡吃的油雞，低頭就開吃。
肥腸粉好燙，差點沒燙死我，我一口還沒吃進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我的桌前。
我一邊吃著一邊含糊不清地跟對方說：“不好意思，我們剛吃。”
我一抬頭，愣住了。
桌邊站著的人居然是段煜麟，我沒看錯，真的是他。
“你怎麼在這裏？”我嘴裏含著肥腸都忘了嚼了。
“聽你說肥腸粉，我沒吃過所以很好奇。”他在桌邊坐了下來，饒有興味地看著我的碗：“這就是肥腸粉？”
“你不是吃生魚片嗎？”
“我也不是很喜歡吃那個。”他拿起了筷子，在我碗裏夾了兩根粉。
他居然吃我的粉，不是他瘋了，就是我出現幻覺了。
“段煜麟……”
我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吃了。
想必味道還算滿意，他的眼中滿是笑意：“沒想到這麼好吃。”
“你女朋友呢？”我往門口看看，沒看到人。
“你是說芸汐？她不是我女朋友。”他輕描淡寫地說，還繼續吃我的粉。
“咦？”
“她是我未婚妻。”他抬起頭補充：“家裏人安排的未婚妻。”
哦，我好像明白了，大戶人家都這樣。
不過，他幹嘛跟我解釋？
“他快要把你的粉吃完了。”妮妮護著她的油雞跟我告狀。
果然，短短幾句對話的功夫，我碗裏的粉已經少了一半。
他堂堂大總裁還瓜分我的粉。
“喂，段煜麟……”
“再點一份。”他笑著說：“我請你們吃。”
於是，我們很詭異地和段煜麟擠在一張小桌子上吃肥腸粉。
他不穿西裝，卷著襯衫袖子的樣子，忽然不像段關山了。
他新點了一碗，分給我一半，然後捧著碗很愉快地低頭大吃。
我看著他雪白的發際線發愣，這個人的眼神要多純真有多純真。
純的像個孩子。
“你怎麼不吃？”他往我碗裏夾了一塊肥腸：“你說的不對，沒有屎味，而且很好吃。”
“我們很熟？”
“難道不熟？”他嘴上有紅油，笑起來像個傻孩子：“我們有插過刀的友誼。”
我那是想要他的命，如果他覺得那是友誼的話。
我也沒轍。
段煜麟令我頭暈。
他和段關山一模一樣的臉使我憎惡。
但是，他純真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讓我對他實在討厭不起來。
我離精神分裂，隻有一步之遙。
於是，我們和一身手工定製西裝的段煜麟吃完了肥腸粉。
他顯得回味無窮，站在破破爛爛的店門口，他還特意看了看招牌：“真的很好吃，季忍冬，下次我再請你。”
“希望不要再有下次。”對著這張臉，我容易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