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我哥的叫做梁婉月的女人,今天一大早又來了。
我哥剛下班,手裏還提著豆漿油條呢,梁婉月就把他堵在家門口。
我和妮妮躲在秋千架後麵偷看他們。
梁婉月拉著我哥的手,眼淚順著臉龐流了下來:“求求你,你答應我吧,求你了。”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說了沒辦法了,我怎麼幫你?”
“有辦法的,我知道他還在的,求求你了季大哥。”梁婉月哭的悲悲切切的。
本來我和妮妮是抱著偷看我哥隱私的心來偷看的,可看著看著覺得有點變味。
聽這三言兩語的對話,我哥和這個梁婉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季大哥,隻有你能幫我,求你把這些送給他們,一定要送到他們的手上,求你了。”梁婉月把一兜東西塞進了我哥的手裏。
“我都說了多少遍了,送不了送不了!”
“我付十倍的運費!”
“不是錢的事情!”我哥煩躁地把東西往女人懷裏一塞,轉身就走進了花園的籬笆門。
梁婉月靠在門口絕望地哭泣,妮妮小聲說:“她到底要凱哥送個啥給誰呢?哭的好像死了人一樣。”
“別亂說。”拉拉妮妮:“回去吃早飯了,要上班了。”
坐在餐桌邊,我哥已經把早飯放好了。
他用剪刀給我們剪油條,泡進淡醬油裏。
妮妮直接問:“凱哥,門外那個女人到底讓你送東西給誰啊,你不幫她送?十倍的運費呢,要不然我幫她送?”
“你省省吧,好好吃早飯。”我哥白她一眼:“吃完了快點去上班。”
我哥不願意說,我怎麼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我和妮妮吃完早飯去上班,梁婉月還在門口,提著那兜東西坐在門口,看上去怪可憐的。
“你這裏麵都是什麼?”妮妮多事,就愛打聽。
“就是一些換洗的衣服和我男人我女兒喜歡吃的零食,還有一些小玩意。”女人抱著東西跟寶貝似的。
“你要我哥把這些東西送給你丈夫和你女兒?”
她點點頭:“是的。”
我多留意了她一眼,她形容憔悴,看上去很沒精神。
“你丈夫和你女兒不和你在一起?”
她搖搖頭,樣子悲悲戚戚的:“不在一起了。”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不由得蹲下來看著她:“你丈夫和女兒,該不會死了吧?”
她身體一顫,抱著那兜東西更緊了。
“你讓凱哥幫你把東西交給兩個死人?”妮妮匪夷所思地說:“你咋想的?”
“他們公司就是做這個的啊。”梁婉月擦了一把眼淚,攀著籬笆站起來:“我願意出錢,他們憑什麼不幫我送?”
“你說什麼?什麼他們公司就是做這個的?”我怎麼聽不懂呢?
梁婉月看我一眼,低下了頭,小聲說:“小姑娘,你們要是不知道的話就別問了,省得害怕。”
“梁婉月,你老實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你哥工作的那個快遞公司,其實是送快遞給死人的!”梁婉月壓低聲音說。
我驚了一下,和妮妮對視了一眼,想起前段時間我們幫我哥送快遞去一個快拆遷的地方。
現在想想,那裏挺奇怪的,都是殘垣斷壁的,怎麼會有人住在那裏?
原來,那快遞公司是專門給死人送東西的!
怪不得我哥最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本來能見鬼這事是不會影響他的,但是經常接觸鬼魂,他身上的陰氣就越來越重。
我真想馬上回去質問我哥為什麼要給死人送快遞,但轉念一想,他也是想多賺點錢。
可是,死人的錢是容易賺的嗎?
我對梁婉月說:“你別在這裏等了,我哥既然不給你送,肯定有他的理由。”
“他說我男人和我女兒都投胎去了,可是這幾天他們天天晚上給我托夢,說他們冷,沒有衣服穿,我女兒還想吃龍須酥。”梁婉月掀起衣襟抹著眼淚:“如果他們已經去投胎了,怎麼會給我托夢?”
“梁婉月,你走吧。”我拉著妮妮往小區門口走去,走出了一個路口回頭看,梁婉月還坐在我們家門口。
妮妮思索了一會問我:“忍冬,你說辦那個快遞公司的是什麼人呢?”
對啊,他是什麼人?
既然開了個快遞公司,那肯定不止我哥一個員工,他上哪找那麼多可以來往陰間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