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妮妮在公交站台分道揚鑣,她坐106,我坐區間的。
在車上我一直在想,那個公司我一定要去看看,那裏肯定不尋常。
我路上想的太出神了,結果坐過站了,我一路小跑著往回跑了一站路,差點遲到。
打卡的時候急急忙忙的,生怕遲到,其實遲到幾分鍾是沒關係的,不過能不遲到盡量不遲到。
不過小許又遲到了,這已經是他連續三天以上遲到了。
小可跟我咬耳朵說:“我看小許最近有點不對頭。”
“哪兒不對頭?”
“他天天都說是做夢了才來的晚,騙誰呢,我看他要不然是天天晚上出去玩,要不然就是談戀愛了!”
“談戀愛?”之前沒聽小許說過啊,我們幾個年齡相仿,他們大我兩歲,平時都挺說的來的,他們有屁大點是都跟我說。
沒道理小許談戀愛了不跟我們說啊。
“不會吧?”
“那他整天遲到怎麼說?”
正說著,小許氣喘籲籲地跑進來,用手背擦著汗,去打卡機那邊看了一眼,懊惱地跑過來跟我們說:“遲到半小時了,幹脆不打了。”
“你不打就算曠工。”小可丟給他一塊幹毛巾:“你怎麼了,滿頭大汗的,虛成這樣,你這天天晚上到底,哎呀!”
小可忽然大叫一聲,嚇了我一跳,我抬頭一看,隻見小許臉色煞白,眼睛那一塊發青,嘴唇也有點發紫。
“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我們繞著他走了一圈,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不但沒發燒,還冰冷的。
“沒生病,但我也覺得不太舒服,感覺身體被掏空。”他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
憑我見鬼多年的經驗,他這眼底隱隱的黑氣,我頓覺不妙,絕對不是尋常事。
“小許。”我和小可把他拉到一邊:“到底什麼事,你老實說?”
他忽然臉紅了一下,瞧瞧我,又看看小可:“這個,這個我不好意思說。”
“你說嘛!”小可急了:“你看你這個樣子,就像是撞鬼了!”
一說到撞鬼,小許的臉就白了:“別嚇人。”
“那你快說嘛!”
“我,我……”小許還沒說呢臉就紅透了,扭扭捏捏地開口:“這話本不能說給女孩子聽……”
“你別把我當做女孩子!”我著急了,別人的事我不管,可小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放著他越來越憔悴不管他。
“也不知道是從哪天起。”小許摸了摸腦袋,低著頭哼哼:“一到晚上我就困,然後就睡了,睡著了之後我就做夢。”
“你上次說過了。”小可不相信地白他一眼:“你騙誰呢?”
“你讓他把話說完!”
“我真的是做夢了,但這個夢跟別的夢不一樣。”小許的臉紅的都燒起來了:“我一入夢之後就看到了一個穿著黃衣服的女子跑到我的床上來,然後,然後.……”
“然後什麼嘛!”小可著急地追問。
“然後就那個啦!”小許捂著臉用後背對著我。
“哦,你做春夢了!”小可指著小許的鼻子大笑著:“小許,你真是思春了!”
“不是那麼回事!”小許急得快哭了:“每天晚上我都做同樣的夢,每晚那個黃衣服女人都會來,她就一直纏著我,到第二天早上天亮了她才從我的夢裏離開。”
黃衣服的女人……
我好像明白了。
那天在古床上的女鬼,就是穿著黃色的裙衫,而那天小許也躺過了那張床!
“你夢裏的黃衣女人,是不是眼睛這裏有一顆淚痣?”我指著我的眼角。
小許睜大眼睛點點頭:“對,就在這裏有一顆痣,可是忍冬,你怎麼知道?”
眼下我不瞞著了,我直接告訴小許:“你不是做夢,你是撞鬼了。”
“什麼?”小許嚇得腳軟,扶著我的肩膀才站穩:“你說什麼呢忍冬?什麼撞鬼啊,你別嚇我。”
“那天你在古床上躺過,而那個黃衣女人就是古床的主人!”
我的話音剛落,就把他們來給嚇得一激靈,倆人緊緊抱在一起,臉貼著臉。
“忍冬,你可別嚇唬我們啊。”
“平時看著膽子挺大。”我歎口氣搖搖頭:“膽子大都不用在有用的地方。上次讓你們倆別打賭,非要躺上那張床,現在被鬼纏了吧!”
“這,這可怎麼辦啊!”小許都帶著哭腔:“怪不得呢,原來不是夢啊,我說我怎麼感覺這麼真實呢,這樣下去我會不會死啊!”
小可又想笑又同情他的樣子:“許岩,你這是被鬼給睡了!”
“要不是你!”小許抬起手對著小可一陣亂打:“都是你我才搞成這樣,要不是你跟我打賭,我會睡上那張床,我會被鬼纏住?”
“喂,別吵了!”他們吵的我頭痛,我大喊一聲,他們這才安靜下來,統統看著我:“忍冬,你怎麼知道那個黃衣女鬼的?難不成你能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