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們明天會被鄰居投訴,因為那些人在外麵實在是太吵了。
他們鬧到半夜才離開,花樣百出。
有個人捧著吉他坐在樓下彈琴唱情歌。
什麼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唱了一整個晚上,我差點都想這一盆開水澆下去了。
還有個人買了一大堆的蠟燭,在花園外的空地上擺了一顆心,然後一根一根點燃。
有鄰居叫了保安,保安直接拿個滅火器過來,一通幹粉給他全部澆滅。
那些人的花樣都耍盡了,恨不得走鋼絲跳火圈什麼吸引眼球來什麼,我看這些人都可以去組一個馬戲團了。
他們不知道妮妮壓根就不看他們,武俠片和零食比他們的魅力大多了。
我一直在等我哥回來,他答應我今天晚上去快遞公司辭職的,按道理說辭職很快的,他應該早就回來了,但是一整夜他都沒回來。
我哥說話不算話,他一定是又繼續送快遞了。
我承認工資的確很高,非常的誘惑,可是錢哪有命重要?
我發誓明天看到我哥我肯定不會理他,他什麼時候辭職我就什麼時候跟他說話。
但是,第二天,我直到上班去的時候都沒見到我哥。
平時這個時候他早就該回來了,我給他打電話,電話也是關機的。
我有點擔心,上班的路上一直不停的給他打電話,給他留言,讓他開機之後就立刻回電話給我。
但是一整天我都沒有接到我哥的電話,我很擔心下了班之後就立刻往家跑。
我哥沒有回來,屋裏麵空蕩蕩的,我去他的房間看了一圈,他的被子疊的好好的,還是昨天晚上離開的樣子。
我慌了手腳站在客廳裏麵愣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時妮妮回來了,她把鞋一脫就準備往沙發上一躺,可能是我的壞臉色嚇住了她,她跑過來看了看我。
“忍冬,你怎麼了?幹嘛像個木頭人一樣站在客廳裏麵,一動都不動?”
“我哥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回來。”
“沒回來嗎?我還以為他又出去了呢。”妮妮也上樓看了看,又跑下來跟我說:“真的不在。”
“我要去找我哥。”外麵下著綿綿小雨,我隨手抓了一把傘就跑出了門。
妮妮更在我的身後:“我們去哪裏找他?”
我跑著跑著忽然停下來,對啊,我們去哪裏找我哥,我們壓根就不知道那個快遞公司到底在哪。
我茫然的看著妮妮,妮妮更加困惑的看著我:“要不然我們就瞎找吧。”
我們一個人騎了一輛小黃車,開始在大街小巷漫無目的的尋找。
這樣肯定是找不到的,但是隻有在外麵不停的找,才能讓我的內心沒有那麼恐慌。
我哥忽然不見了,一定不是尋常的事,肯定跟他那個快遞公司有關。
騎著騎著我兩條腿發軟,實在是騎不動了,我下了車蹲在馬路邊上抱住了腦袋,冷汗毫無征兆地爬了滿身。
我真的好怕我哥像七叔他們一樣,也會離開我。
“忍冬!”妮妮忽然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大聲說:“凱哥,我看到凱哥了,他在那裏!”
我趕緊抬起頭來,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我看到了一個瘦削的身影,正穿梭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
我直起身來瞪大眼睛,那人穿著格子襯衫,洗的顏色都掉了色的黑色毛呢外套,還有一雙去年他過生日的時候我送給他的球鞋。
對,他就是我哥!
我欣喜若狂地向那個人跑過去,一邊跑一邊拚命地喊:“哥!你幹嘛要站在馬路中間?快點回來,那兒危險!”
無論我怎麼喊他好像沒聽見一樣,還是走在馬路中間。
路上有很多車紛紛的讓著他,有的車主把腦袋從車窗裏看出來對他破口大罵。
“你神經病啊,你想死啊?”
我和妮妮奮力跑過去,拉住了我哥。
這時有一個腦袋圓脖子粗的車主,正用手指著我哥的鼻子罵街,妮妮立刻攔在了我哥的麵前,衝他柳眉倒豎:“再用手指一個試試看,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指頭給撇斷?”
見妮妮跟他叫囂,那個腦袋圓脖子粗的正準備瞪起眼睛,但是當他一看到妮妮的臉,百煉鋼都變成了繞指柔,我拉著我哥。趕緊往馬路邊走,站在馬路中央實在是太危險了。
我一邊走一邊數落我哥:“你可真是的,電話關機到現在也不回家,我找了你一天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怎麼這麼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往馬路中間跑,這麼多車子,你也不怕碰到你,你倒是說話呀!”
我嘮叨了好一會兒,我哥還是一聲都不吭,我不由得抬起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