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住了,回過頭,秋水向我走過來。
他向我走過來的一幕,就仿佛一幅畫瞬間有了生命。
他腳下生風,衣袂在空中輕揚,每一個動作,每一禎畫麵,都會讓這個稍顯慘淡的花園顯得活潑生動了許多。
我不知道他喊我幹嘛,他一直走到我的麵前,忽然張開手臂把我摟進了懷裏。
我被秋水抱住了。
他不是第一次抱我,好像在N年前他也抱過我,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小女孩。
我蜷縮在秋水的懷中,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沒了思想。
他輕撫我的後背,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讓我不要擔心我哥。
秋水這隻狐狸還是挺暖心的,知道他抱我的時候不帶任何情感,把我當做妮妮的好朋友,或許也把我當做了他的妹妹。
隻是安慰而已。
但是我的心卻一陣狂跳,那就像有個樂隊在我的胸膛裏麵打鼓。
動次打次,敲的一刻都停不下來。
我的手腳都不知道如何安放,身體僵直的像一根棍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隱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那我的眼淚水還沒流出來呢,秋水就已經鬆開了我。
他注視著我,我覺得他眼中的湛藍的湖水已經快要把我給淹沒了。
“我一定會把凱哥的胎光給找回來的,不必擔心。”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就從我的身邊走過去了。
我的心還在狂跳,跳的壓根停不下來。
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為什麼會因為秋水的一個安慰的擁抱,心就跳成這個樣子?
好像有點不對頭了。
但是到底哪裏不對頭,我也不知道。
我哥就這樣癡癡呆呆地躺著,我也不知道他是睡了還是醒著。
那第二天我想請假不想去上班了,我要留下來照顧我哥,妮妮也吵著不去上班。
秋水說他會安排,讓我們安安心心的上班去。
我們在小區門口毫不意外的又遇到了那個梁婉月,她就像一個冤鬼一樣天天纏著我哥,死不斷氣。
現在我哥已經變成了一個癡癡呆呆的沒有思想的軀殼。
梁婉月看到我們過來了,就提著她的兜子向我們靠近。
這次她剛一靠近,妮妮就毫不客氣的把她罵了一頓:“你要是真的想送,我幹脆咬死你,你親自去送給你的死鬼老公和你女兒。給死人送東西,這個餿主意是誰想起來的?告訴你不能做,你還天天來糾纏。如果不是你,凱哥可能還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妮妮劈頭蓋臉的把梁婉月罵了一頓,看她怯生生又眼淚汪汪的樣子,其實她也挺可憐的,何必遷怒於她?
我把妮妮給拉開了,搖了搖頭:“算了,我們去上班吧。”
“季大哥怎麼了?”梁婉月提著兜子跟在我們後麵。
我不想跟她講話,因為她的執著我們愛莫能助。
有的時候幫鬼,反而會害了我們自己。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連鬼都知道這個道理,那而我們人呢,何必裝偉大?
“你們剛才說季大哥變成了什麼樣子了?”梁婉月追問。
“我凱哥現在變成了一個行屍走肉,你懂吧?沒有了一個魂魄,你懂嗎?算了,跟你說也是白說。”妮妮狠狠白了她一眼。
“沒有了一個魂魄?”楊婉月忽然小跑了幾步,攔在我們的麵前。
妮妮很火大:“幹嘛你再攔著,小心我揍你了。”
“我聽說過。”楊婉月看看四周沒人,神神秘秘地告訴我們:“入職那個快遞公司,好像是要在公司抵押一件東西。”
“抵押什麼東西?”梁婉月好像知道一些什麼,我緊張起來向她走近了一步。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好像是三魂七魄中的一個魂魄,你剛才說季大哥變成了行屍走肉,他很可能把自己的一個魂魄抵押給了快遞公司。你昨天說季大哥去公司辭職,那有可能他自動辭職,所以公司就不把他的魂魄還給他。”
“你聽誰說的?”
“我經常在快遞公司門口轉悠,我聽到裏麵的員工說的。”
原來是這樣,那個快遞公司果然有貓膩。
我還想再打聽一下,妮妮一向都沉不住氣,她抓住梁婉月的胳膊:“這個快遞公司在哪裏?快點告訴我!”
“疼疼疼。”梁婉月吸著氣:“小姑娘,你抓的我疼死了。”
“告訴我,不然我咬死你。”
在妮妮亮出它的尖牙之前,我把她給拉開了。
“你帶我們去那個快遞公司,我想辦法幫你把東西送給你丈夫和你女兒。”
“真的?”梁婉月麵露喜色:“太好了,不過那個快遞公司白天你們是找不到的,隻會在晚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