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室長一邊吃飯一邊罵我。
他吃了半個小時,就足足罵了我半個小時。
飯渣子噴了我一臉。
今天我心情好,一切我都照單全收。
葛室長吃飽飯才放我去吃飯,他一走小可和小許就圍過來。
“忍冬,你去哪了,早上怎麼沒上班?”
“我睡懶覺來著。”
“你真壕橫。”
“嘿嘿。”我低頭大口扒飯,被訓了那麼久,餓死我了。
我還記得我答應梁婉月的事情,晚上吃完晚飯,我就在我們家小區門口等她。
沒一會梁婉月就來了,她一見我就急急地跑過來,從口袋裏掏出一隻小紙包塞給我。
“這裏頭是我男人和我女兒的頭發,算不算隨身物品?”
“算。”我打開小紙包,包著頭發的紙上寫著他們的生辰八字。
“大姑娘,你啥時候幫我把東西給他們?”梁婉月殷切地問我。
“現在。”我說。
她喜出望外,我早有準備,把我設道場需要的東西都帶來了。
梁婉月帶我去她家裏,她住在一個城中村,破破爛爛的,但有一個小院子。
我就在她家的院子裏設壇,做準備工作的時候,我就順便問她。
“你老公和你女兒怎麼死的?”
“車禍。”她聲音悶悶的,啞啞的:“去年冬天,臘月二十六,我男人帶著我女兒走親戚,回來的路上被摩托車撞死了。”
梁婉月撩起衣襟擦眼淚,放下手的時候,我看到了她手腕上細細密密的割痕。
她老公女兒去世的時候,她肯定想跟他們一起去的。
梁婉月留意到我在看她的手腕,苦笑了一聲說:“沒死掉,割的太淺了,後來我喝農藥,被人送到醫院洗胃,後來我也想通了,我活著,他們需要什麼我就給他們送過去。”
說話間,我的道場布好了。
我請梁婉月在門口給我守著,在我燃的香熄滅之前不要跟我說話,也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她應著,端著小板凳坐在了院子門口,望著天空,像唱歌似的喊了一聲:“死鬼,囡囡,大師給你們送東西來了,記得收啊!”
我畫圈入定,陷入冥想。
其實,這就是變相的靈魂出竅。
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這招,萬一定力不足被什麼妖魔邪祟占了身體,我就回不去了。
這招是師叔教我的,師父不知道,不然準得抄起鍋鏟子滿屋子追殺師叔。
我不得不用這個,因為我剛才我用生辰八字算了一下,如果我沒算錯的話,梁婉月的老公和女兒真的已經去輪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