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眼睛,我真懷疑我眼花了。
但事實是我並沒有眼花,看的真真的。
那個狼吞虎咽的女人真的是芸汐。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吃相,大塊的雞都不吐骨頭,我都聽到她哢嚓哢嚓嚼雞骨頭的聲音,連妮妮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說:“她不喇嗓子的嗎?我們狐狸都不吃雞骨頭呢!”
芸汐好反常,剛才一口不吃,現在又吃的像餓狼投胎。
她這個吃相明顯不正常,就算她剛才裝模作樣現在陳我們不在偷吃,也不可能這副樣子。
“走,過去揭穿她!”妮妮說著就要走過去,我拉住了她。
“幹嘛?”
“別動,芸汐不對頭。”
“肯定不對頭啊,她身上有妖氣。”妮妮吸吸鼻子:“這女的被妖控製了。”
“什麼妖?”
妮妮仔細看看,搖搖頭:“看不見,反正她不對頭。”
說了等於白說,我站在原地等她吃完,大廳裏其他桌的客人都看傻了,一個個都不吃了,瞪大眼睛看著芸汐吃。
她吃的飛快,一整鍋的雞幾分鍾就被她吃完了,段煜麟打完電話走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直了身體用小手帕優雅地擦著嘴。
仿佛剛才吃的不要命似的那個人不是她。
“過去坐啊,站在這裏做什麼?”段煜麟奇怪地說。
“哦。”我們走過去在桌邊坐下,桌子上和剛才我們離開的時候沒什麼區別,除了另外一鍋裏的東西都沒了。
段煜麟沒在意,他估計以為那一鍋被我們打包了。
芸汐把雞骨頭都吃了,當然啥都看不出來。
段煜麟問我們吃飽了沒,妮妮沒好氣地說:“鍋都空了,飽不飽的就那麼回事。”
我看向芸汐,她似乎恢複了正常,滿臉冷淡又高傲的微笑。
“如果二位沒吃飽的話,再叫一鍋打包帶回去吃好了。”芸汐悠哉悠哉地開口。
“也不知道是誰吃的.……”妮妮說,我趕緊壓住妮妮的手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飯也吃完了,我們走出飯店,段煜麟依然很有紳士風度的要送我們回去。
為了省錢,我也不跟他客氣,就上了車。
車內很黑,芸汐坐在我的對麵,在昏暗的視線裏,我仿佛看到她的眼睛裏,有一條黑色的藤蔓正在向眼球的四周蔓延,攀爬。
本來不想多管閑事,再說我也不喜歡芸汐。
可是,我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妖氣纏身,所以到了我家門口,我很有禮貌地請芸汐下車,有話要跟她說。
她很意外,但還是下車了,站在我家的花園外麵,她看著我說:“季小姐,有事嗎?”
我舔舔嘴唇,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她似乎有些不耐煩:“季小姐,如果你沒別的事情的話,我先告辭了,煜麟還在等著我。”
說著她就要轉身,在她轉身的瞬間,我看到了她後頸處那些紅色的脈絡。
得了,我就直說吧。
“芸汐小姐,我想請問您一下,最近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或者家裏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生?”
她回頭看著我:“什麼意思?”
“呃。”我抓耳撓腮,這事情真的不好說。
我看看站在車邊等她的段煜麟,微風吹起他的發絲。
段煜麟這個人,就像是一股清新的風,一個令人會生出無限向往的美好存在。
但誰知道他能不能看出他未婚妻被妖氣纏繞呢?
誰知道這股妖氣是不是與他有關呢?
或者是他那個老不死的爹呢?
芸汐見我在看段煜麟,臉色就黑了下來:“季小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也知道煜麟是所有女孩子的夢想,不過我是煜麟的未婚妻,這一點.……”
“我知道。”我打斷芸汐的話:“芸小姐,段煜麟是億萬少女的夢也不關我的事,我對段煜麟不感興趣.……”
“那你對誰感興趣,我?”
呃,她實在是想多了。
“芸小姐。”我思緒再三,還是打算實話實說:“我感覺到你身上有妖氣,所以才問你最近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有妖氣?”她匪夷所思地大聲道:“季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是瘋了嗎,還是吃壞東西了?”
我看吃壞東西的是她,看著她氣紅的臉,該說的話我還是得說:“芸小姐,不管你信不信,上次我就發現了。”我抓住她的手掌翻過來,在她的掌心內有一條紅色的虯結的紅線,我指著那條紅線說:“就是這個,你看到了嗎,這條神秘的紅線在你身體裏亂竄。”
“你神經病啊!”她縮回手掌:“哪有什麼紅線,我怎麼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