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汐好像有點感覺，她伸出手抓了抓脖子，然後又笑容可掬地跟段煜麟繼續說話。
我和妮妮麵麵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芸汐。
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她，她總是用淩駕於我們之上的眼神看我們，讓人挺不舒服的。
可是，她的情況看上去很嚴重了，如果不管她的話，不知道她會變成什麼樣。
“季忍冬。”段煜麟忽然喊我的名字：“晚上有沒有空，一起吃個飯？”
“嗯？”冷不丁的邀約讓我愣了一下，我下意識地看看他身邊的芸汐。
她的臉色不是太好看，不過笑容依然妥帖。
“不用了吧。”我立刻拒絕:“我等會和妮妮還有事。”
“我們有啥事？”妮妮完全不上路子，虧她長了一張絕世容顏。
“你閉嘴。”我恨不得咬死她，可當著段煜麟他們的麵，隻能微笑著回答：“我和我同事約好了，就這樣，我們先走了。”
我拉著妮妮轉身就走，妮妮是一聽到吃的就腳軟：“段煜麟那麼有錢，一定會請我們吃大餐。”
“拜托你有點出息，我也請你吃大餐。”
“是嗎？”她一聽就高興起來：“我要吃汽鍋雞。”
她也就這點出息，一鍋汽鍋雞就把她打發了。
我們在路邊等出租車，這裏沒有公交可坐，早知道我就不來了，還浪費我的打車費。
也許我和妮妮穿的太像有錢人了，出租車都不停的，直接從我們麵前開過去了。
我們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車，這時候正好是高峰期。
妮妮捶了捶腰：“我站不住了忍冬，我要吃汽鍋雞。”
“難道你打算走過去？站不住了也得站。”
我們正說著，一輛車在我們麵前停下來。
車窗打開了，露出了段煜麟的臉。
他似乎一點都不意外我們還沒坐上車，做了一個讓我們上車的動作：“去哪裏送你們。”
“不用了。”我斷然拒絕：“一會車就來了。”
“不要。”妮妮打開車門就鑽了進去：“我的腿都疼了。”
妮妮真是，越長大越嬌滴滴的，小時候爬樹上房，天天都不消停的，現在還沒走一會就喊腰酸背痛。
妮妮都上車了，我能怎麼辦？
我隻能也跟著坐進去，剛好坐在芸汐的對麵。
她跟我點點頭，就將目光挪到車窗外去了。
早知道氣氛這麼尷尬，我就把妮妮給拖下來了。
誰知她還跟段煜麟攀談：“我們等會去吃汽鍋雞。”
“那我們一起。”段煜麟居然也打蛇隨棍上。
我都快哭出來了，我拽了拽妮妮：“段先生和芸小姐怎麼會跟我們一起吃那種東西？”
“我不挑食的。”段煜麟很快接過我的話頭。
我想起他上次跟我吃肥腸粉的時候，他的確是不挑食。
都坐上了人家的車，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我隻能說：“嗬嗬，那你請客。”
我的錢隻夠我和妮妮兩個人吃的，不過我想他們也應該吃不了多少。
我猜對了一半。
段煜麟倒是很接地氣，汽鍋雞這樣市井的味道他還挺喜歡。
芸汐是一口不吃，如坐針氈，店裏的環境讓她非常不喜歡。
的確，這裏沒什麼裝修，椅子也不是很舒服，一台老式的吊扇在腦袋頂上吱呀呀地轉著。
本來我還客氣地給她夾了一塊雞腿，她隻是跟我笑笑，連筷子都不碰一下，我就不跟她客氣了。
她又不吃，別浪費食物。
我們點了兩個大份的，早知道芸汐一口不動，就隻點一個了，還好是段煜麟付錢。
我讓妮妮悠著點吃，等會可以把另外一鍋打包帶回去慢慢吃，省得妮妮的吃相嚇著他們了。
中場休息，我和妮妮去洗手間，段煜麟正好接了一個電話，飯店裏太吵，就去門口接電話了。
我上完洗手間，我一邊走一邊跟妮妮說：“你的吃相能不能不要那麼凶猛，好歹也是絕世美女，你知不知道剛才店裏的男人們一看到你的吃相，嚇得下巴都要掉下去了。”
“關他們什麼事，愛看不看，難道讓我學那個芸汐，那麼愛裝，一口不吃就算了，還全程用手帕堵著鼻子，她真以為自己是仙女？”
說著說著，妮妮忽然站住了，用胳膊肘捅捅我：“忍冬，忍冬，你快看！”
“看什麼？”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令我驚異的一幕。
坐在大廳中央的芸汐，正趴在桌邊狼吞虎咽，一隻手飛快地在鍋裏撈著雞，另一隻手就忙不迭地往嘴裏塞。
看她的吃相，就像是多少天沒吃過東西的，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