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個夢,我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夢?
我在夢裏麵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
我小時候見過她,但是次數不多。
來無蹤去無影的,我不知道她住在什麼地方,她隨時都能出來但隨時都會消失。
現在那個小姑娘她長大了,跟我一樣長大了,並且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她留著跟我一樣的發型,穿的跟我差不多的衣服。
所有的一切都跟我一模一樣的,看著她好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又熟悉又陌生。
“你是誰?”我問她。
“你又是誰?”她不但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還反問回來。
“我是季忍東。”
“我也是季忍冬。”
“我才是季忍冬你不是。”我像個小孩子一樣跟她爭辯起來。
“我就是季忍冬。”她就站在我的麵前一字一句地告訴我。
“不對,世界上隻有一個季忍冬,那就是我!”夢中的我實在太不冷靜了,我居然衝她大聲叫。
我的樣子太失態了,她看著我挽著雙唇,我第一次發現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臉,這樣笑起來也會覺得特別的邪惡。
“如果世界上隻有一個季忍冬,那就是我。”她又重複了我的話。
“不對。”我著急地爭辯道。
“你既然不信,為什麼不看看水裏的影子?”
我們就站在一灘淺水中,聽她這麼說,我就低下了頭。
按說水麵裏應該能夠倒影我的樣子,可是無論我怎麼看,我都看不到我的臉。
我有些恐慌,但我下意識的是覺得她做了什麼手腳。
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笑起來了。
“你看看你還說你是季忍冬,你連個影子都沒有,我有影子呀,我才是季忍東。”
我又往水裏看了看她的影子,果然是有的,而且非常的清晰。
怎麼可能呢?她隻是我身體裏的小女鬼。
怎麼可能我沒有影子,而她有影子呢?
在我的驚慌失措中,那個小女鬼從我的身邊走過去,輕輕地丟下了一句話。
“很快,你就會徹底消失,從此我就是你了。”
她的聲音又輕又快,又寒意十足。
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哭喊出聲。
“我有影子,我才是人。”
“忍冬忍冬。”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猛的睜開眼睛,床頭站著好幾個人。
我看到了一張絕美的臉,秋水來了。
我這才從剛才和那個小女鬼爭誰是自己的夢中清醒過來。
我的胃裏頓時升騰起一種火燒火燎的感覺,好像肚子裏藏著一個大火球,快要把我的五髒六腑都要燒化了。
“痛。”我說了一個字就說不出話了。
我哥著急的對秋水說:“她夜裏說肚子疼,就讓我找你過來。”
秋水在我床邊坐下來,微涼的手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斷斷續續的把段關山往我嘴巴裏塞了一個東西的事情告訴秋水,忽然他將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好像不痛了,因為我有點臉熱心跳。
秋水的手指涼涼的,放在我發燙發燒的肚子上,很是舒服。
他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他的藍色的瞳,白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白皙的幾乎透明。
我看著秋水的臉,疼痛漸漸消失了。
原來長得好看的人還有一種鎮痛的功能。
秋水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放了很久,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說話了。
“忍冬,我現在感受不到你肚子裏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它和天珠是相生相克的。”
“那可怎麼辦呀?”我哥急切地說。
“隻能把天珠拿出來。”秋水說。
“那就趕快拿出來吧。”我哥說。
“這都是段關山的詭計,他故意往我嘴裏塞了這麼個東西,就是讓你把天珠給拿出來。”雖然我很難受,但是我又不想讓段關山得逞。
盡管他說隻要我把天珠給他,他就放了師父和師叔,但是我不相信他的鬼話。
秋水注視著我,他湖藍色的眼睛太美了。
“其實我並不知道該怎麼把天珠拿出來,因為這個天珠是我們狐族的寶物,按道理說是沒有辦法在人類的身體裏待這麼久了。我以為過不了多長時間它就會自己出來,但是沒想到它在你的身體裏一待就待這麼久。”
“天珠拿不出來那可怎麼辦?難道看著忍冬這麼活活被疼死啊?”我哥沉不住氣了,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我試試看,也許還有另外一種方法。”秋水沉默良久,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