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碗剛剛端起來,小可和小許就來了。
這幾天我都沒去博物館上班,他們一有空就過來看我。
他們見我安然無恙地坐在桌邊吃飯,拍了拍胸口:“看到你沒事就好了,昨天我們來凱哥說你病了,你現在好了嗎?”
“好了,沒事了。”
我剛一開口,他們兩個就一驚一乍地叫起來:“忍冬,你能說話了,你沒事了?”
“暫時沒事了。”
“你們吃了沒有?”我哥說:“要不然坐下吃點吧?”
“對對對,我去拿碗筷。”梁婉月很熱情的轉身就要進廚房,小可和小許直搖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們剛才吃過了。”
看小可和小許那急急忙忙的樣子,肯定不隻是來看我那麼簡單。
我一邊喝湯一邊問他來找我幹嘛,小許坐過來在我的耳邊小聲說。
“三姑一直挺不好意思的,說她害了你。”
“沒關係,我不是已經好了嗎?”
“不過。”小許吞吞吐吐的,我不用猜就知道一定是那口井又出了什麼事?
“怎麼啦?”
“上次我們搬動過那口井井蓋嘛,過了兩天,三姑就發現有人帶著幾個道士過去,又是念經又是跳大繩似的,還在那井蓋邊上寫了好多看不懂的字,我拍下來了給你看。”
小許打開手機,我看了一眼。
井蓋的邊緣用橙黃的顏料寫了字,這些字是梵文,我仔細讀了讀。
“這些字到底是什麼呀?”
“索靈咒。”我把碗裏的最後一口湯喝完:“一般來說鎮壓鬼魂有很多咒語,什麼鎮鬼咒封鬼咒等等,這個鎖靈咒呢,直接能壓得住靈魂,可以說是咒語裏麵很厲害的一種了。”
“那井裏麵到底是什麼惡鬼呀?”
“我倒是覺得不是什麼惡鬼,好像有婦女也有小孩哭哭啼啼,淒淒慘慘的。”
“三姑也是這麼說,三姑每次經過都覺得那些鬼哭的好可憐啊,而且我三姑昨天晚上經過那邊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個小男孩在不遠不近的跟著她,回頭仔細一看人就不見了。”
“你三姑能見鬼?”
“我三姑說她火焰低,時運特別低的時候就能看到那種東西。”
小許跟我說了那麼多,肯定還是想讓我搞清楚那口井是怎麼回事?
我哥一聽就著急了:“忍冬,你可再也不能靠近那口井了,你差點因為那口井連小命都沒有了。”
其實我覺得那隻咬傷我的蟲子隻是偶然,不過那個老頭危言聳聽的倒是有點問題。
其實我也覺得那口井奇怪,我也想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正在琢磨著,小許的電話響了。
他接通說了幾句之後,就急急忙忙的跟我說:“忍冬,我三姑打電話來了,她說她又見到那個小男孩了。”
那他這麼說,我還能坐得住嗎?我放下碗,用紙巾胡亂擦了一下嘴,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我哥跟在我後麵喊:“忍冬,你一定要小心!”
見鬼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已經稀鬆平常了。
其實我覺得鬼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人。
三姑在離她家不遠的村口等我們,我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夜深了。
三姑看到我,立刻握住了我的手,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害你受傷。”
“我沒事的,三姑,那小男孩在哪呢?”
三姑伸手指了指前麵的小樹林:“那個孩子呀很膽小,就一直躲在那個大樹後麵不敢出來,本來我是怕這東西的,但是我覺得那個小家夥不會害人的。”
我向小樹林裏麵看了看,的確有一個小小的影子在樹後一閃而過。
我對他們說:“我過去看一下,你們在這兒別動。”
“忍冬,小心啊。”小許說。
鬼都是有氣場的,惡鬼有惡鬼的氣場,無害的鬼有他們自己的氣場,我能感覺到危險。
我邁步向小樹林一步一步走過去,走到一棵大樹麵前,那個小小的影子就躲在樹後,我盡量柔聲對他說:“你整天跟著三姑,你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嗎?那你不如跟我說吧。”
那個小小的影子頓了一下,就從樹後慢慢走出來了。
看到他我才驚奇地發現這個小鬼我是認識的。
就是前段時間我經常會在路上遇到的小鬼,不對,確切地說是他總是跟著我。
那天還騙我報了假警,他說他媽媽被困在了火裏,我就報了警去救火,結果那裏根本就沒有著火。
我看著那個小鬼,在他麵前蹲了下來,小鬼睜大眼睛看著我,模樣很可愛。
“說吧,總是跟著我們做什麼,還有你上次幹嘛要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