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長時間,阿真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好了。”
我直起身來,阿真現在的情緒很平和,比之前見到林深彬冷靜很多了。
她跟我點點頭說:“可以了,請你送我們走吧。”
“那個林深彬。”我遲疑地向病房門口看了看。
“第一次我都沒有燒死他,現在更不會。像他這種人就這樣活著,可能比死了更加痛苦。”
阿真說的沒錯,現在弄死他就是便宜他了。
就是要讓他這樣痛苦的活著。
而且小可跟跟我說,林深彬自從住院之後,他的那個新歡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好像現在還在張羅著準備跟他離婚。
他那個新歡也不是好東西,現在想要侵占林深彬的家產,估計以後連一毛錢都不會分給他。
這會林深彬慘了,人緣沒了,名聲沒了,還落得一身的病痛。
估計以後連治病的錢都沒有,所以怎麼說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活該,一切都是活該。
一個人的所作所為,他的德行就會決定他以後的命運。
真是大快人心。
臨走之前我們又去看了林深彬,不知道阿珍跟他說了什麼也不知道,孩子們對他做了什麼,總之他躺在床上不停的蹦噠著,就像是一條垂死的魚。
不對,他那個樣子就像是一條鹹魚。
他身上包的紗布裏麵都滲出了血,而醫生護士們從他的房間門口走過,隻是看了一眼,有一個護士對另一個護士說:“他的藥要換了。”
“人渣嘛,沒關係,等會再說。”
然後護士們又說說笑笑的走開了。
我跟小可和小許他們相視一笑,離開了醫院。
我超度了阿真他們,按道理說,那天阿真放火燒了林深彬的房子。
其實在陰間也是有法律的,如果鬼魂做了錯事他們也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不會那麼順利的去轉世投胎,我明明看到了黑白無常已經站在角落裏麵看著我們,但是直到我把他們給送走,黑白無常都沒有過來。
他們心裏也是同情阿真和三個孩子的,也是覺得林深彬是罪有應得。
看他都已經人神共憤,到連黑白無常都唾棄他的地步,他活著跟死了真的是沒什麼區別。
送走了阿真,我累得癱倒在床上。
妮妮他們也回來了,妮妮親熱的爬上我的床,摟著我的脖子。
我把她推開,她打量著我說:“忍冬,你該不會還在難過吧?我跟你說,其實我哥也不喜歡司空淩的,我看得出來。”
“不用你說,他誰都不喜歡。”
妮妮真討厭,一回來又提秋水的事情。
其實我真不是特別難過。
我轉了個身躺下來,把被子拉到頭頂。
“你要睡就睡,不睡就拉倒,拜托你不要再煩我。”
妮妮也累了,沉沉睡去。
也許是晚上的紅燒肉吃鹹了,我睡到半夜居然被渴醒了,就下樓去廚房的冰箱裏麵拿水喝。
我沒開燈就這麼摸著黑。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咕嘟咕嘟的喝著。
忽然我聽到了客廳裏傳來了腳步聲,我就從廚房裏向外看了一眼,竟然看到了我哥。
我哥在幹嘛呢?
這大半夜的,難道他也是被渴醒了找水喝?
我正要出去跟我哥打招呼,但是他居然走出了家門,輕輕的關上門。
咦,這就奇怪了,這大半夜的我哥去哪裏?
難道他不會還在送什麼快遞吧?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最近家裏日子挺好過的,秋水也經常讓人送一些吃的喝的來。
可我哥大半夜的跑出去幹嘛,難道他又犯糊塗了?
不行,我可不能讓我哥出事。
於是我就跟著也出了門,我哥在花園裏麵。
我悄悄的躲到門廊的大柱子後麵,看到看到我哥正在澆花。
他怕不是有什麼毛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澆什麼花?
但是我哥穿戴整齊,真的好奇怪,就算是他睡不著半夜澆花,也不需要穿的這麼整整齊齊的吧?
我正想著要不要過去問問我哥,他大半夜的澆什麼花,忽然我看到了奇異的一幕。
隻見那花圃裏有一束花越長越高,越長越高,然後居然化作一個人形,出現在我哥的麵前。
這還不算完,更令我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我哥看到了那個化作了人形的花妖,居然一點都不害怕。
然後他還張開雙臂,兩個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我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完全被驚呆了。
直到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