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霜給的這個台階,陳江吟“勉為其難”地下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陳江吟寢宮走去,陳江吟語氣隨意,問道:“這事怎麼說?”
陸霜道:“我回陸府一月,想辦法自證清白。”
陳江吟道:“我父皇能就這麼放你回去?”
陸霜道:“說派東廠的人來監視著。”
“果然”,陳江吟哼哼了一聲,又問道:“那監視你的人呢?”
人呢?她也不知道人呢。
但她心裏大概有底,大概率就是鍾黎,那樣她便可以完全當作不存在。
陸霜道:“管他呢。”
陳江吟問:“你有辦法自證?”
陸霜漫不經心道:“賭命唄。”
她說得無所謂,陳江吟卻突然停住了,她想莫不是又惹了她生氣,怎料她轉過來道:“你若是將自己賭死了,本宮這輩子都要嘲笑你!”
陸霜:“……”
她噎了噎,看著陳江吟清澈的眼睛,她知道這話是關心她,隻不過陳江吟向來高高在上,實在不會以平常的姿態去關心人。
別的且不管,她覺得徹底說清兩人之間的嫌隙才是她應做之事。m.X520xs.Com
陸霜道:“我盡量不給你嘲笑我的機會,先快些換衣裳吧。”
陳江吟選了一身極淡的煙紫色衣裙,看著低調了許多,但反正她終歸是要穿紫色。
陸霜調侃道:“若是沒紫色的衣裳,你是不是就不穿了?”
陳江吟硬氣道:“是。”
“那你這輩子不會再穿別的顏色?”
陳江吟頓了一下,道:“那也不一定,這天底下沒有什麼是一定的,就比如你當年對我二皇兄的深情,不也說變就變了?所以我也會穿別的顏色,比如我成婚時,一定穿紅色。”
她故意要提起當年的事情,自然是想聽陸霜解釋。
陸霜也順著她的台階道:“當年是我犯蠢,男人哪有那麼重要。”
陳江吟隻有紫色衣裳,故而借給陸霜的也隻能是紫色,她將衣裳丟給陸霜,道:“為什麼突然就變了?”
陸霜逗她道:“為了你啊。”
“假死了,當初你怎麼與本宮唱反調的你自己全忘光了?”
陳江吟氣鼓鼓地看著她,陸霜也不好趕她,就背過身去換衣裳。
陳江吟又自顧自道:“最初聽說你要娶男人,我還以為你是與我二皇兄吵架了要賭氣,沒成想這次一看,你們之間是真沒有不留情了。”
陸霜道:“賭氣?我像是這麼幼稚的人嗎?那倒像是你的做派。”
陳江吟也不反駁這話,那確實是她的做派。
換好衣裳,兩人齊齊往外走,陳江吟看了陸霜好幾眼。道:“你不打算與我說說?”
她指的自然是陸霜與陳謹弈的事。
陸霜小聲道:“還沒出宮呢,說這些你就不怕隔牆有耳。”
說這話時兩人正踏出宮門,二煥駕著陸府的馬車候在外頭。
“家主,您可算出來了。”
他說話時麵色焦灼,陸霜問他道:“怎麼了?這副表情。”
二煥呼啦呼啦說了一大串,大致意思就是昨夜陸府進了殺手,闖了好幾個院子,還把老夫人嚇到了,結果好像找不到要殺的人,最後追著陸大黃打了一通,不過好在陸大黃夠凶,還咬傷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