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廟中,夏仲送走一個病人,眼前浮現出一行提示:
“完成死者心願,獲得捏魂幣加一。”
夏仲又掃了一眼此刻積累的捏魂幣,短短一個時辰,已經達到了九十七枚,明顯今天的效率要比昨天還高的多。
照這樣下去,今天上午這趟義診完,他怕是得收獲兩百多枚捏魂幣。
兩百多枚捏魂幣啊,想想前世三年,他也就捏了這個數量吧。
其實夏仲還想多了。
全靠偶遇,夏仲就算十天偶遇一個鬼魂,一年也才捏三十六個捏魂幣,更別說,還得花時間去完成這些死者的心願。
很多時候,死者的心願太離譜,他都完成不了,所以基本都是替“死者”安慰一下家裏人這種活。
畢竟能力放在那裏,哪像現在。
就在夏仲滿心歡喜的時候,耳畔傳來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都說了此藥三劑見效,才喝了一劑藥,就說本官診治無效,既然不信本官,還跑來這裏幹什麼,速速離去!”
這是周婷荷的聲音,其聲音雖不高,可就坐在夏仲身旁,夏仲自然聽到了。
夏仲的眉頭微皺,轉頭看過來,卻見周婷荷和顧南的桌案前趴著一婦人正捂著心口,麵露痛苦之色,其旁邊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彎著腰,連道不是,眼神裏有著畏懼:“大人恕罪,我們是些鄉野粗人,沒見過世麵,隻是病急才冒犯了大人,大人千萬不要往心裏去。”
他生怕這位女禦醫一怒之下治他們娘倆的罪,人家那可是禦醫,就算坐在老廟裏也是禦醫,身份擺在那裏呢。
“娘,我們走吧,兒再想想辦法。”他攙扶著婦人就要站起來。
那婦人也不敢多留,嘴裏呢喃著自責的話。喵喵尒説
“慢。”一道聲音響起。
這聲倒不是夏仲開口,夏仲心裏的確正對周婷荷的態度不滿,不過這個世界和前世不同,身份地位的烙印在那裏,要給周婷荷灌輸“為人民服務”那種思想是強人所難。
這一想,倒是慢了一拍,剛張了張嘴,這聲音已經響起了,不由目光一轉,見竟然是周婷荷身旁的顧南開口了。
夏仲也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顧南從桌案後起身,走到婦人身邊抬起婦人的手腕摸了摸脈,一邊摸脈一邊詢問病情。
周婷荷神色難看,可看到夏仲已經朝著這邊看來,倒是沒敢阻攔。
被顧南詢問病情的那婦人先前被周婷荷這位女禦醫一聲嗬斥唯唯諾諾不敢多說,倒是身旁那少年更關心老娘身體,見是和禦醫坐一起的大夫詢問,連說道:
“我娘這病有一段時間了,就是幹咳、氣短、胸肋處有些疼。”
周婷荷此時淡淡開口道:“我已經診過脈,此症為痰淤,且他已經說過有鄉野大夫開過化痰止咳的藥,可越吃越嚴重,甚至到了無法臥床的地步,方子我看過,雖然疏漏了些,可也對症。”
“所以我推測淤症並非在胸腹之中,可能為腦淤,開藥三劑,絕無差錯。”
“是,大人的診斷定是沒錯的。”那少年連道,他可不敢說禦醫診錯了。
隻能怪他老娘病得錯了。
她娘昨晚依著方子抓了藥服下後,症狀卻是沒有絲毫減輕,甚至更加重了些,今日才想著來請再診斷一下,沒想到一下子觸了這位禦醫的黴頭。
也對,人家給王爺貴人看病的禦醫,能給他們看病已經是福分了,還敢質疑人家看的不準,不是自找麻煩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