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們去,我就不喝了。”想起晚上喝過的二鍋頭,歐月兒心有餘悸,“不行,你必須去。”雷十破寸步不讓,“為什麼。”歐月兒驚訝地反問道,其實滿懷喜悅,這家夥,和戰友聚會非要自己去,看來沒把自己當作外人,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雷十破說了一句話。
雷十破說:“你不去怎麼行,誰給我們買單阿。”
奧,鬧了半天,自己就一冤大頭,頓時氣得差點沒暈過去,跳起來指著背影罵道:“我是大款那,你們聚會,憑什麼要我出血。”
雷十破知道她的不滿,十分委屈地說道:“你看,我剛醒來,還沒領工資,老張身上也不可能有錢,按說咱倆關係可以,就倆酒錢,心疼什麼,咱們月兒不是小氣人是吧。”
歐月兒想了想,倒也是實話,於是怒氣頓消,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麵。
路上就聽雷十破和老張說話,老張說:“石頭,看來你本事很大,一定要幫幫哥哥。”
“荷,你不是城隍爺麼,我一凡人能幫什麼忙。”
“什麼城隍爺,”老張委屈地說道:“你不知道,哥哥我隻是代理的。”
“什麼,敢情鬧了半天,還不是正式的。”
“是啊,我是枉死的,按陰間的規定,如果在規定的時間裏報不了仇,隻能永遠當孤魂野鬼了,因為考慮到害死我的老刀有點本事,所以閻王爺給我一年的時間,隻有抓住老刀,才能轉正。”
“原來這麼回事,放心,即便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老刀的,誰讓他害死咱兄弟倆呢。”
“唉唉,注意,老刀害死的是我,可不是你啊。”
“還不一樣,誰讓咱們是兄弟呢。”
“對,兄弟,我死你死都一樣,這麼說,老刀死定了。”
“對,死定了。”
“好啊好啊,兄弟,等哥哥我轉正後,求閻王爺給淑芳封個城隍奶奶,哥哥我在那邊著急啊。”
“怎麼,才半年就忍不住了。”
“兄弟,一個人日子難熬啊。”
“瞧你那沒出息樣。”
“沒出息,哥哥我現在可是城隍爺,正科級。”
“別忘了,是代理的。”
“嗬嗬,有兄弟你出馬,還不是手到拿來的事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倆人大笑起來,歐月兒後麵聽到,一個勁兒的犯嘀咕,怎麼還沒喝酒,就都醉了,她哪裏知道,男人有時候並不是隻喝酒才會醉的。
三位找一處偏僻的小酒館,全不理會旁人詫異的目光,進去坐下,招呼的酒菜也不怎麼奢華,歐月兒放心了許多。
酒館裏,雷十破和老張邊喝邊聊,訴說半年來各自的遭遇,說到動情處,淚如雨下,說到高興處,又是拍桌子大喊,頗似兩個精神病患者,也不知過了多久,客人漸漸走個精光,隻剩下他們一桌,守著二三十塊的酒菜也不知聊些什麼,老板招呼時,明顯帶了些情緒,喊上半天才肯過來,酒菜咚的一聲,就可以扔到桌上,回話也沒什麼好聲氣。
二位聊得高興,也不予理會。歐月兒哪肯受這種閑氣,剛要發作,旋即忍住,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因為今晚這人鬼聚會的單是自己買的,萬一吵崩了換個地方,誰知道又要花多少錢。反正看樣子這二位主要是為了聊天,至於酒好酒壞,倒也不怎麼在意。想到這裏,狠狠地看了老板一眼,強忍怒氣,一言不發。
二位還在聊,卻是隻顧著聊天,誰知道說了些什麼。
說著說著,一陣風起,現出一位麵貌猙獰的鬼卒,快步走到老張麵前,附耳低語幾句,老張麵色一變,旋即對二位拱拱手,起身離去。
雷十破一把拽住,問道:“怎麼,有老刀的下落了。”
老張搖了搖頭:“沒有,一點小事,得回去一趟。”
“需要幫忙麼。”雷十破問道,“用不著勞煩兄弟大架,咱們有時間再聊。”老張對鬼卒使個眼色,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聽的歐月兒突然喊道,老張連忙回頭:“月兒姑娘,有什麼事。”
“一件小事,要城隍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