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九娘,王掌櫃您叫我九娘就好。”
沈九娘開門見山直接說明來意,“我今天來,主要是想問下貴鋪收不收藥材。”
“哦?九娘也是個懂藥理的嗎?”王掌櫃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番,在他們天盛國,可沒幾個女子識藥理呢,而且這眼前的小婦人長的還很標致呢。
王掌櫃正想著,卻不料沈九娘開口否認,“王掌櫃過獎了,我一個村婦,哪兒識藥理啊,隻是跟著一個遊曆郎中認了幾種草藥罷了。”
“原來是這樣。不知你們帶了什麼過來?可否先讓我看看?”
沈九娘接過顧大郎身上的背簍,將裏頭的蟬蛻拿出,“就是這些,也趕巧正是知了蛻皮的季節,所以這東西不少,下次再來鎮上,我還能給您帶過來一些,過了這個季節就不見得有了。”
藥童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小婦人真是狡猾,她哪裏是家裏有弟弟驚厥發熱,她明明就是打探價格嘛,要知道小兒退風散的主料就是蟬蛻呢。
王掌櫃在裏頭也聽到了她跟藥童的談話,在看到背簍裏的東西以後也知道自己隻能給她一個合理的價格了。
隻聽沈九娘又說,“王掌櫃,您給個價吧,給多少也不嫌少,畢竟這麼多年,大郎的身體還是仰仗著貴鋪的大夫調理呢。”
“好說好說。”王掌櫃嗬嗬笑了笑,“你這丫頭,以為我會坑你不成。”
沈九娘有點兒不好意思,“是我小人之心了。”
她看的出王掌櫃確實也是個實在的,若是不實在,他完全可以直接壓價或者不收。
“哈哈,出門在外謹慎些不是壞事兒,尤其是姑娘家。”王掌櫃笑著,他將沈九娘帶來的蟬蛻稱了重,然後從抽屜中點了一兩銀子。
“王叔,怎麼這麼多?”沈九娘驚訝。
“怎麼?看到了銀子稱呼就從王掌櫃變成王叔了?”王掌櫃取笑。
沈九娘撓撓頭,“喊叔不是顯著親嘛,咱們又不是一錘子買賣,以後總得打交道呢,若是我在山裏尋到啥好東西,肯定都先給王叔送來。”
“你這丫頭精的呦。”
“嘿嘿,讓王叔見笑了。對了大郎,既然來了,也別白來一趟,讓大夫給你看看。”
“我的身體自己知道咋回事兒,有啥好看的?”顧大郎話語如春風般的柔和,這傻丫頭真是有了銀子就不知道咋花好了。
“看看吧,反正也來了。”說完,沈九娘拉著顧大郎風風火火的來到坐診大夫的麵前。
從回春堂出來,沈九娘懷揣著一兩銀子,卻心情沉重。
“如果保養的好,三年還是可以堅持下來的,老朽實在找不出病因,隻能幫著調理維持,若是有機會去大點的地方或者京城看看,沒準兒會有生機呢。”
老大夫的話猶在耳邊,沈九娘心裏說不出的滋味,顧大郎一定很難過吧,等死的感覺應該是最恐怖的經曆了。
就像前世,好多人檢查出得癌症之後都會很快的惡化,殊不知加重病情的大多都是自己的精神狀態,是麵對死亡的崩潰與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