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大概是怕自己大喊大叫而節外生枝,才給她安排了馬車,將她關在裏麵,而且這輛馬車從裏頭跟本也看不見。

沈九娘相通了這一點,便安心的呆在馬車中。

晃晃悠悠的馬車終於停下,沈九娘被那位大人帶進了一座漂亮的府邸,隨後,她就和其他女子一樣,被關在柴房中。

“又有新來的了。”

“看她的長相,應該是個外鄉人吧。”

“性子還真是冷啊。”

其他女子的議論聲並沒有影響沈九娘什麼,相反,她倒是好奇,這些人為什麼都被關在這裏,而且看上去還挺滿意現狀。

難道是受虐體質?

這時候,一個女子上前,坐在了她的身邊,“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也是從村子過來的是嗎?”

沈九娘看了一眼麵前的女子,“嗯,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一個村子裏,再然後就到了這兒,不過我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他們叫我阿蘭。”

“原來咱們都一樣。我叫園子,先前也是從村子裏帶過來的,你在村子裏可有碰到一個叫玲子的?”圓子有些期盼的問。

沈九娘回答,“有,她很好,一直在村裏。你說都一樣,是什麼意思?”

“因為,我們醒來的時候,也都忘了先前的事情。”隻見圓子鬆了一口氣兒,“不過,玲子還安全,我便放心了,玲子那丫頭一向激靈,是我在村子裏認下的妹妹。”

“你都自顧不暇了,還在擔心別人嗎?”沈九娘看到圓子手腕處那淡淡的傷痕,“有擔心別人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逃出去。”

“逃不出去的,永遠都淘不了的。”圓子灰心喪氣的垂下頭,“那個村子是專門圈養咱們這些食奴的,然後他們將咱們賣給這些大戶人家,一直到死,逃不出去的,先前逃出去的,也又被抓回來了。”

“為什麼?”沈九娘疑惑。

圓子解釋道,“因為這裏,大家都是有身份證明的,而食奴沒有,所以,根本出不了城,在外頭也活不了,然後就又會被抓回來。”

沈九娘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不過,她可不會信命,她必須離開。

哪怕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她也不能在這裏等死。

很快,柴房的門被人打開,一個婆子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今天該誰了?”她端著架子。

角落的一個女子掙著舉手,“我,今天該我了婆婆。”她欣喜的上前。

婆子耷拉著眼皮,睨視著她,“嗯,今天晚上給你加餐。”

“謝謝婆婆,謝謝婆婆。”

隻見那女子開心的磕頭感謝,隨後,她拿起托盤上的匕首,將自己的手腕一劃,仿佛不知道疼一般。

待碗中裝滿了鮮血,那女子才按住傷口,用婆子帶來的藥和紗布包紮。

沈九娘震驚,她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對於自殘的事情竟然也這般熱衷。

婆子離開後,圓子這才又悄聲跟她說,“是不是嚇到了?”

圓子看沈九娘沒有說話,於是自顧自的說,“這裏的人都是這樣的,因為放血的哪天,是可以吃上一頓正常的可口的飯。關在這裏的一共有三十人,每人每個月放一次月,這樣,到第二次放血的時候,傷口就好了,不會有什麼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