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笙昏昏沉沉之中隻感覺斷了的腿上皮肉又給人拿刀一點點刮著疼,動動不得,忍忍不住,恨不得一時三刻就要疼死。
“娘娘,您怎麼了?受不住了麼?”小桃在一旁守著瞧見秦笙滿臉冷汗連忙關切道,她低頭看了看秦笙右邊腿上的被子,低呼了一聲,連忙朝著身後的鴛鴦道:“傷口又裂開了,快去拿傷藥。”
鴛鴦守了半宿頭腦已然發漲,聽到小桃驚呼,連忙過去看了秦笙一眼,這一眼可將鴛鴦的睡意驅趕幹淨,她連忙跑到外間拿了傷藥和換洗衣衫進來服侍秦笙。
小桃和鴛鴦掀開被子,拿了剪刀剪破了秦笙的褲子上好了藥,看到血不再流時,才撐著秦笙穿上幹淨衣裳,又換了一床被子這才抹去各自臉上的冷汗。
秦笙上好了藥,覺得右腿傷口處一陣灼熱,她臉上也不知是痛苦還是難過,五官擠到了一起,想要入睡更加困難。
迷迷糊糊之中,秦笙出了一口濁氣,緩緩睜開眼睛,隻覺得身上又痛又僵,頭發給汗打濕了,越躺著越冷。
“小桃,扶我一把。”秦笙伸出手來要小桃扶著她靠坐在床,將枕頭墊在脖子上隔開了濕頭發才覺得寒冷減半。
“王妃睡了麼?”靈辰在外麵問話,秦笙抬了抬眼皮,示意鴛鴦出去,她知道步淵去了宮中,隻怕步淵此刻回來,差靈辰過來看她一眼。
也不知道步淵有沒有惹薑國皇帝生氣,秦笙心頭擔憂,但自己全身上下動彈不得,是不能親自出去詢問的了。她隻是好奇,步淵若是回來,怎麼不進來看她?
“靈辰,怎麼了?王妃痛的很,傷口裂開,剛上了回藥歇著。”鴛鴦往回瞅了一眼秦笙倒臥的樣子,看著靈辰蒼白的臉色有些吃驚,“王爺回來了?怎麼不進來瞧王妃娘娘?”
“王爺過不來了,差我過來看看娘娘。王爺說娘娘若是疼的難受,就點些安神香,挨過這幾日就好了。”靈辰有些魂不守舍,問清楚秦笙沒事之後,便即刻不停留,朝著步淵書房的方向去了。
“怎麼了?王爺為何不過來?”小桃看著鴛鴦臉色有異,擔心步淵出事,連忙走出來相詢。鴛鴦搖了搖頭,“靈辰沒說,王爺應當是上朝去了。”
兩個人看著留珠院外頭再無一人進來,聽到秦笙輕聲呻吟,連忙進了門去。
斷腿之痛無法忍耐,秦笙身邊不能離了人,筋骨每日都在愈合,然而秦笙卻受了冷得了風寒,整日整日地睡著,林然日日來瞧,五次中,秦笙有四次都在睡著。
“怎麼沒看到你家王爺?”林然來看秦笙,秦笙好容易打起精神同他說了兩句話便又受不住睡著了,林然好奇瞧著一旁服侍自己喝茶的鴛鴦問道。
鴛鴦抱著茶托臉色有些為難,“王爺最近有事,鴛鴦好久沒見著,連靈辰都來的次數少了。”
林然點了點頭,瞧著秦笙睡的熟,自己便在王府裏轉了轉,瞧著步淵不在的樣子,歎了口氣回了自己府中。
“娘娘,您好些了嗎?”小桃看著秦笙睜開眼睛怔怔地盯著屋頂問道,低頭瞅了一眼被子,見沒什麼變故心頭放心些許。
“府中出了什麼事麼?最近太過安靜,安靜地叫人有些心慌。”秦笙道,她昏昏沉沉睡了七八日,一次也未見過步淵,留珠院進進出出的一直這些人,靈辰也不大來了。
自從步淵那次進宮,他們許久未見麵,難不成宮中出了事?或者薑國皇帝有心要找步淵的麻煩?
“小桃也不知道,王爺不來,靈辰也不來,王府裏安靜地出奇,哪裏奇怪小桃說不出,可也覺得不對勁了。”小桃瞧著秦笙沒喊痛,知她傷口長好,再不會流血放了心。
“按著王爺以前的性子,就算是和王妃鬧脾氣也偷偷瞧的,可鴛鴦每日都留心查看,誰也沒見到。”鴛鴦有些苦惱,難不成王妃和王爺沒有鬧脾氣感情倒一日日地淡了麼?
“瑤碧郡主最近有沒有消息?”秦笙道。
“說起瑤碧郡主,小桃就生氣,聽說陛下賞賜了她好些東西,皇後娘娘當眾說了娘娘壞話,這些謠言傳的漫天都是,前天王媽去買菜,聽到好些人都編排娘娘的不是。要不是娘娘身子不好,小桃早就出去找他們理論了!”小桃氣憤地說著,眼角餘光看到秦笙正認真地看著她,突然覺得失言,連忙閉了口。
“他們都說什麼了?叫你這樣生氣?”秦笙問道,心中雖然猜測了許多被人辱罵的話,可也好奇那些人有沒有玩出什麼花樣,“你照實說,我不生氣,天天這麼躺著,怪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