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暝……
“她自己取的名?”
品薇說:“正是。聽又曉姐姐說當時是見她機靈還能給自己取了名兒,便送去了前院做那裏的丫鬟。哪知道還有被品青退回來的道理,既如此實在沒地收了,隻得叫她在正院裏。至於緣故,婢子不知,或許又曉姐姐知道,主子可以問問她。”
汪靜姝哪裏記得住這王府所有的丫鬟名兒,因此真就沒聽過有這個人。不過聽著倒像是讀過書的,還知道王維的詩,“曉得了,替我留心著。”
品薇應聲,繼續小心翼翼的戴一根點翠嵌珠步搖,“這點翠的步搖真是好看,聽說很貴重。”
汪靜姝淺笑,“點翠工藝難得,做工複雜且精致,又是皇室物品,自然貴重,我這根是去歲太後賞的中秋禮。”前兩天難得看庫房,偶然發現一個小錦盒,一打開原是這根點翠嵌珠步搖,孤零零放在那實屬暴殄天物,所以就放在梳妝台裏,也好偶爾佩戴。
品薇問:“太後是一個很好的人嘛?婢子曾經聽過,太後原先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沒進過宮的人終究對皇城裏的一切充滿好奇。
而進過宮的人一定會對皇城裏的一切感到失望,因為它並沒有平民百姓想象的那麼好,比如汪靜姝。不過太後還是好的,這點她從不否認,“太後是很好的,她的確曾經做過皇後,而如今的皇後是王爺的生母。”
品薇又為主子戴上一對嵌珠耳環,“那,皇宮好嗎,漂亮嗎?”
有些話沒必要說清楚,“好,很漂亮。”還是讓人家抱希望罷,再者汪靜姝也不好說皇宮不好。
片刻一切穿戴好,又曉就端著熱糖水進內了,“主子,這是熱糖水,昨兒您說,換了溫牛乳,所以今兒小廚房那邊準備了這個。你試著嚐嚐,看夠不夠甜……”
在平州好些日子,汪靜姝依舊喜歡吃甜食,並沒有因為地域而改變,“好,放著吧。”突然想起方才的丫鬟,“那個品暝,怎麼回事?好端端調到這兒?品青就沒說什麼?”
又曉一看品薇就知道是品薇說了,“原不想主子添煩惱,沒成想主子已經曉得了。這是前院品青的意思,說要調走品暝,實在沒地可調,再者她又曾是前院的,婢子想來想去隻好調她進正院。”
汪靜姝不解,好端端的為何要調走。若是對丫鬟做事不滿意隻管罰了便可,“那品青有沒有說是什麼緣故?”
又曉微低了頭,嘴裏支支吾吾,“她曾,意圖,勾引,王爺。這事兒常夏姑姑也曉得,是她的意思。按常夏姑姑的意思是要找一個厲害的主子看管住她。”
“厲害的主子?那該送去康氏那裏……”汪靜姝有點嘲諷,她隻一王妃,在別人眼裏怎麼就成厲害的主子了?
又曉的聲音越發輕了,“康良娣那邊下人緊夠了,而且怕她鬧出不必要的麻煩,”頓一頓,“婢子會看著她的。”
汪靜姝撥了撥鬢邊的發絲,“才弄走一個品音,又來一個品暝,可真是……煩透了。”
品薇提議,“主子,不如發賣?反正有賣身契為證,意圖勾了主子的丫鬟,哪個院子都不能留的。除非是王爺自己看中的,我們沒法處置外,但這種的絕對不能輕縱她們。萬一哪天真再出一個尚奉儀呢……”
汪靜姝也有這個想法,看管住絕對不夠,這樣的丫鬟不如清了更好,但……“又曉,你怎麼看?”
又曉說:“發賣不是不可以,隻是這個時候恐怕不成,這快過新年,活太多,整個王府本就人手不夠,也買不到合適的下人。要我說,不如先留著,給她安排新年前還做的活兒,安排的滿滿當當,叫她沒心思歪想。”頓一頓,“等過了年,尋個機會,當著王爺的麵發賣,如此斷了她的心思,還能警示所有下人,叫她們趁早斷了心思。”
汪靜姝甚是滿意,“那便這樣做罷。過了年就發賣,這樣的丫鬟,正院可斷斷留不得。”旋即又問:“品音那邊盯緊了嗎?”
“如今品音改名叫品蘊,目前做灑掃活兒,婢子已經交代了品卉,時不時的管著她。有什麼動向叫她立刻來報?”又曉問:“可要發賣了她?”
汪靜姝擺手,“不曉得她的目的,就不要隨意處置。”
“是。”
說完丫鬟的事,青雲就來通稟,可以用早膳了。
等用了早膳,汪靜姝開始理賬,直到快中午,有小丫鬟來報柳昭訓的事,雙福不敢耽擱,立刻拉著她三步並作兩步的到了右閣,小丫鬟跪在外麵,直喊道:“王妃主子,您救救我家主子罷。我家主子在遊廊滑了一跤,直喊肚子疼,流了好多血,婢子自作主張已經去請郎中,可郎中還沒來,婢子鬥膽,請,請您過去一趟,請您做主。”
什麼?
汪靜姝好像突然之間明白了什麼,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