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逃離李府以後,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把麵罩摘了下來。
他不是別人,正是季齊名。
剛才的第二槍,他完全有機會殺死顧普安,但是看著流血不止的荀錦,他實在是下不去手。
殺了顧普安,以後荀錦知道了,可能會記恨自己一輩子。
看到她奮不顧身地為顧普安擋子彈的那一刻,季齊名心如刀割,比他自己受傷了還難受。
季齊名想起了徐九妹,想起了小叮當,想起了黃月靈,這些人對於他來說,隻能是算作親人吧,能讓動心的,除了荀錦,再無他人。
命運卻給自己開了個玩笑。
可能在荀錦的眼中,自己就是那種放蕩不羈的人吧。
季齊名越想,心中就越堵得慌。
他此刻開始擔心去荀錦的情況來,他後悔不該貿然開那一槍。
他賭了一把,但是他賭輸了。
還要賠上荀錦的性命。
這一切,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但是現在已經造成了這樣的結果,他隻能祈禱荀錦沒有生命危險,早點康複。
城內開始戒嚴,抓捕刺客。
季齊名必須走了,回到深山裏的季家衛隊中去。
特派員被刺殺的事情,很快傳遍了縣城,也傳到了季府。
季夫人如驚弓之鳥,趕忙找劉管家商量對策,她害怕特派員借題發揮,把矛頭指向季家。
先生唐老師被暗殺,然後是霍營長也死了,現在又出了特派員遇刺的事情,這如奉城肯定不會太平了。
劉管家吩咐季家衛隊,做好高度戒備,防止新三旅的人偷襲。
李府內。
保衛工作已經加強了戒備,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黑衣人悄無聲息地隱藏在房梁上,要是突然出手,特派員不敢想後果。
院內涼亭下,特派員和江科長兩人正在那裏談話。
“六姑娘,你覺得凶手是誰?”
特派員的這一問,倒是讓江科長有些愣住了,緩了緩說道:“是誰倒是不清楚,不過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來刺殺顧旅長的”。
聽完江科長的話,特派員的臉色一沉,“難道是季家派來的”這顧普安在如奉縣城的仇家,除了季家,還真想不出第二家來。
從黑衣人的單一行刺來看,季家的嫌疑最大了,故特派員才如此說。
“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季家的嫌疑是最大的,不過……”
江科長頓了一下,警覺地察看了一下四周。
“不過什麼?”特派員追問道。
“不過,據我所知,這如奉城還有一個地下的組織,如果他們認定唐老師被殺,是顧旅長指示的,那麼他們出手報複也是有可能的”。
江科長之所以不想明說,是因為有些事情,並不在她的職權範圍之內,她隻是了解一些罷了。
“你是說,還有地下組織潛伏在如奉縣城”
“不但有地下組織,而且我還懷疑,這裏還有特高課的特工”
特派員有些吃驚,小小的如奉縣城竟然臥虎藏龍。
“特高課?”特派員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我在給霍營長重新檢查死因的時候發現,他應該是事先中了一種叫‘僵’的麻醉藥品,而這種藥品,隻有特高課手中有”江科長的話,讓特派員顯得更加吃驚。
“僵?”
“這種麻醉藥品,隻需要少量注入人的身體,便會變得四肢僵硬,無法動彈,故而叫‘僵’,這是特高課慣用的殺人伎倆,我在霍營長的頸部發現有針孔,他應該是在沒防備的情況下被注射了麻醉藥品,等藥物發作,再被人活活勒死,棄屍小屋”。
經過江科長這麼一說,特派員變得沉思起來。
他盯著江科長問道:“如果是特高課的特工所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我還暫時沒有想明白,不過,我已經讓人把霍營長的屍體送往省城了,隻有檢驗結果出來,才有可能確定”。
特派員這才鬆了一口氣,照江科長如此說,還不能確定霍營長就是特高課所為的。
“如果不是特高課所為,那肯定就是季家做的了”特派員現在有一種傾向,就是落實季家的罪狀,行使上峰的指示。
“季家當然是最大嫌疑了,保不準是他們上演的苦肉計,不過特高課也有很大嫌疑,因為‘僵’,隻有特高課才有,這也要等省城的檢驗結果,至於地下組織,也有可能,不過目前並無證據”。江科長分析完,看著遠處的圍牆,手伸進口袋,把玩著一枚銀元。
特派員對她的分析結果很是讚同,這充分說明了江科長作為一個高級特工,對於整件事情的把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