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傅。”
……
“竹玉!你竟然去逛花樓!”白綏氣的兩眼泛紅,但又下不去狠手打人,隻好用語言苛責他。
“你若是想成婚大可找個你喜歡的,為何要去那種地方!”
要不是自己心血來潮出來瞧瞧,怕是再遲點兒,孩子都出生了!
被罵的竹玉低垂著腦袋,手指頭不停的攪著自己的衣角。
“我去確認一件事。”
“什麼事需要去那種地方確認!”白綏真的氣的不行,不行,不能打人,孩子還小,得好好教。
竹玉握了握拳頭,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抬頭,一舉衝進了白綏的懷抱,撞的白綏一個踉蹌。
“就是這件事。”
白綏:“???”什麼事兒?抱抱?
竹玉踮起腳尖,衝著白綏的唇就是一吻。
這一舉動讓白綏震驚了,忙將竹玉推開。
“你做什麼!”
“我……我……”竹玉有些說不出話來,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這種心思,或許早就有了,隻是他沒發覺。
看著白綏離去時失望的目光,竹玉心裏一陣恐慌,想追上去,可又不知說什麼,隻能站在原地看著白綏離開。
是他的錯,他不該有這種心思。
……
白綏已經三年又七個月沒來見他了,自從那一日後,竹玉便再也沒見過他。
這段時間,不知為何,他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明明隻是一場小小的風寒,可卻養了三個月都還沒好。
竹玉坐在門檻上,就如那一日白綏將他帶來南城一樣,執著希望的望著院外,可惜,他心心念念的人始終都沒有出現。
突然有一日,他咳血了,竹玉慌了,忙找醫師診治,卻說風寒加深傷及了肺腑,得好好調養。
竹玉很聽話,每天按時吃藥,按時睡覺,可這病始終都好不了,甚至有段時間他差點兒都起不來。
卿莞怕他哪一日真起不來,自作主張的修書一封,送到了聖殿,但杳無音訊。
“你別擔心,二長老不是那種人,乖乖養著,會好的。”
竹玉乖乖點頭,抱著被子縮在床上,瘦弱的都沒什麼幅度。
卿莞看得很不是滋味,又修書一封送到了聖殿,但這一次,她是親自去的。
聖殿這幾年出了事情,忙的不行,白綏一回去就被木兮派遣去了人間處理動亂,根本沒時間回聖殿,也沒時間去南城。
當他好不容易處理完事情,等新的接收人到了,交接後,就往聖殿趕去,剛彙報完事務就聽下麵人說,南城城主找他,還帶來了一封書信。
白綏接過書信邊走邊看,這一看,瞳孔一縮,趕忙往門口跑去。
穿過長長的石梯,寬大的廣場,白綏來到了大門處,就看見卿莞紅著眼眶站在門口。
“竹玉……呢?”
“他……還好嗎?”
卿莞吸了吸鼻子,“他……沒……”
就這簡單的兩個字,讓白綏身體一顫。
那個乖軟的小孩兒沒了?
白綏轉身就往南城去,當他走進竹玉的小院時,小院裏滿是草藥的苦澀味,他心裏揪緊了,眼眶開始泛紅,一步一步的走進那個房間。
近在咫尺卻不敢進去。
你說你,孩子不懂你好好教他不就行了,為什麼要走呢,這一走,他得多傷心啊。
白綏伸手想推開門,卻又不敢,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推門,門卻從裏麵開了。
當紅著眼眶的白綏看著麵色蒼白,瘦弱不堪的竹玉時,他愣了。
不是說人沒了嗎?
他詫異的轉頭看向卿莞。
卿莞一臉無辜:“我說他沒事,這段時間好了點兒。”是你沒聽我說完。
白綏:“………”無話可說。
“師……”
竹玉想伸手,卻又不敢,隻好站在原地,呆呆的望著白綏,這麼多年了,白綏還是一點兒也沒變,依舊是那副俊朗的容顏,讓人百看不厭。
白綏歎了一口氣,聽到竹玉出事時,他的心慌不是假的,他的悲傷後悔也不是假的,隻能說自己也對他上了心。
罷了罷了,總歸是自己養的,再養他幾十年也不是不行。
大不了,用餘生將他掰回來。
伸手將竹玉摟了過來,摸著他硌手的身軀,白綏心裏一陣心疼。
“我在,上次是有事才走的,以後不會了。”
“好好養身體,你看你瘦的,抱著都沒以前軟乎了。”
竹玉窩在白綏的懷裏,無聲的落下一滴淚。
這樣也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