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難對五字歌(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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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城越走越近,王娡的笑容僵硬在臉上,一旁的粟婉容似笑非笑看著自己。眾目睽睽,她怎能不將煙雨遞過去呢?

卻是一個聲音溫柔響起:“陵城自己也是個孩子,怕是抱不動呢。這嬰兒看著輕巧實則是沉的,沒得摔著了平陽公主。不如本宮來抱,陵城在本宮這裏看一看妹妹罷。”。

王娡循聲望去,看見皇後和煦的目光,一顆心怔怔落定了,說不出來的安慰。

不等粟婉容皺眉說什麼,王娡便笑著將煙雨遞給皇後:“皇後娘娘說的是,不如皇長子就在這裏看吧,也不至於累到了皇長子。”。

皇後小心翼翼接過,對王娡溫和一笑。

陵城年幼無知,也不知怎麼回事,便也大著膽子嬉笑著去皇後那裏看。

王娡眼神錯都不敢錯,臉上還是溫柔的笑意,實則心中警惕萬分。

今日她仔細看了陵城這孩子,雖是眉目繼承他父皇清俊,卻不知為何,總是一股子呆頭呆腦的樣子,並不見得怎樣伶俐。

想來是年少貪玩,粟婉容平日裏教導的也不好,倒是很有些讓人不齒的樣子。

她在心中微微笑出來,難怪人道是生兒看母。

粟婉容自己沒有多少學識,空有一副好皮囊,怎能教育出優秀的男兒來?

倒不如趁早狠心,交給宮中太傅們代為管教,或許還有一絲轉機。

隻是也是了,王娡想著,粟婉容畢生心血都押在這個兒子身上,怎麼舍得將他放出去?必定是恨不得日日夜夜看緊了才好。

這樣看來,慈母之心,也是一樁壞事。

陵城孩子心性,好奇地摸著煙雨的小臉。

他不知輕重,煙雨難免覺得有些疼,撇了撇小嘴便要哭出來。

王娡正心急,若是當著眾人的麵嚎啕大哭,不免惹人煩惱。

卻是皇後不著痕跡地將煙雨抱緊了一些,笑道:“皇長子這樣喜愛妹妹是好事,日後你們常常有見麵的時候,何必急在這一時呢?本宮看小公主也累了,不如交給乳母帶下去喂奶罷。”。

王娡幾乎感激不盡,她何嚐不知道這是皇後在有意出手相助?奈何殿中人眾多,不能顯露出來罷了。

皇上也覺得甚是有理,道:“既然如此,便讓乳母帶下去好生看管著。”。

王娡見兩名乳母親自帶了煙雨下去,方才放下心來,重又打起精神,與眾人談笑。

皇上坐於眾人之中,五名新入宮的女子無限嫵媚嬌柔,婉轉嬌啼。

王娡靜靜微笑著,這樣的女子,多麼像從前太子府中的自己?滿腹的兒女柔情。隻是如今年歲雖沒有怎樣長,心境卻是成熟的多了。

因此她隻含笑看著,不發一言。

皇上卻是主動提起了話頭:“今日召你們過來,原不是沒有由頭的。明日便是中秋佳節,恰逢太後盡日身體微恙,朕有心鬧一鬧喜,置辦家宴,也是天倫之樂的意思。”。

眾人聞言,自然是一片稱好之聲。粟婉容聲音越發柔媚:“皇上的孝心,當真是天地可鑒。臣妾等自愧弗如,還要好生教誡自身才是。”。

皇上擺一擺手,似乎並未將她的話放在心上,笑道:“婉容說笑了,你們對待母後的心意都是一樣的,朕心裏有數。”。

王娡一眼瞥見站在粟婉容身邊,正拿眼看著桌子上水晶果盤的陵城,心下浮起一念,笑道:“皇上說的是。隻是臣妾們年紀大了,也沒有那麼可人了,怕是太後嘴上不說,心裏也是煩厭的很呢。臣妾愚見,明日倒不如讓皇長子好好哄一哄皇祖母高興,太後娘娘必定更加喜悅。”。

皇上聞言點頭:“到底是你心思細致。”。

說罷轉頭看向微微有些惶恐的陵城:“你煙雨妹妹還小,明日裏你也該伶俐些,不可貪吃貪玩,要好好陪一陪皇祖母,聽見了麼?”。

陵城瑟縮著點點頭,皇上看他那樣如同受驚的樣子,麵色便有些不豫。

粟婉容見皇上臉色不好,慌忙笑道:“陵城這幾日頗為用功,日日苦讀到深夜,想來也是年紀大些開智的緣故,明日必定不讓皇上失望。”。

王娡笑吟吟接過話頭:“皇長子這樣刻苦,真真是難得的。倒是極好的事情呢,前些日子太後來了雅興,要與臣妾做五字歌。可惜臣妾才疏學淺,倒是差點鬧了笑話。皇長子腹有詩書,明日必定能陪太後娘娘好好對一對。”。

皇上聞言,眉心一動,道:“你說的是,母後從前在代國時便喜愛五字歌。明日也該好好讓她老人家高興。既然如此,那麼陵城也不可太鬧了笑話。朕即刻想幾個題目,你與朕對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