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欲加之罪(文)(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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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此行目的達成,長公主倒也利落,當下站起身來,笑著道:“既然這樣,孤也去看看皇弟,就不叨擾皇後娘娘與王美人了。”。

皇後還是有些失神,倒是王娡站起來與她見了平禮,方才讓宮女好生送她出去。

回身見皇後垂著眼睛看著桌子上白煙嫋嫋的銷金獸香爐,王娡心中不禁悲歎一聲。

輕輕走過去握住皇後的手,那手心冰涼,幾乎讓人察覺不到溫度。

皇後勉強笑了一下,道:“如今冬日裏愛出神,竟是失了分寸。”。

王娡聲音輕柔:“姐姐不必在我麵前隱瞞,我的心和姐姐是一樣的。”。

皇後見她如此說,隻得長歎一聲:“我並不是悍妒無知,隻是心裏不知怎麼總是不痛快的。這名女子雖然生的好模樣,隻是身份家世一概未可知。”。

王娡輕輕一笑,道:“生的好模樣就好了,哪裏管的上這些呢。姐姐自己想想,這次入宮的五個妹妹,沒有特別出挑的,莫言明月還是個能惹事的。賈含之便是長公主走的第一步棋,隻是可惜沒有走好,那麼長公主怎能不心急?補棋自然是應該的了。”。

皇後歎一口氣,目光中盡是不解:“我不能明白的是,她已是長公主之尊,為何還要費盡心機?”。

王娡輕輕替她撩起碎發,淡淡道:“人心不足,都是忐忑的。能多幾個棋子,未嚐不是好事。姐姐以為這就算完了麼?隻怕來日裏野心還大著呢。”。

皇後不解道:“妹妹這話說的是…..”。

王娡嫣然一笑:“姐姐仔細想想,長公主和妹妹一樣生為人母,最操心的是什麼?”。

皇後輕呼一聲:“你的意思,是說嬌兒?”。

王娡微笑著道:“姐姐聰慧,怎麼會不明白妹妹的意思?隻看她這幾日和姁兒走得近,我也能猜出一二了。”。

皇後眉頭緊皺:“然海不過幾個月大,嬌兒也還不會說話,這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早了些。”。

王娡輕輕吐出一口氣,眸子亮如星子:“這便是長公主的神機妙算了。咱們也不能苛責她,畢竟是做人母親的人,哪有不為自己的兒女考量的?”。

皇後手指輕輕蜷縮在一起,道一句:“可憐天下父母心就是了。”。

王娡笑吟吟斟滿一杯茶水,道:“可憐天下慈母心才是呢,男子可從未考量過這許多啊。”。

皇後回過神來,有些猶豫不安,道:“你既然知道她這份心思,你自己也要當心才是。為利而聚者,利盡則散。這個道理你要好生記牢了。”。

王娡微微一笑,反手握住皇後的手:“姐姐為我好的心思,我全都知道,隻勸姐姐一句,姐姐切莫為我操心,要仔細自己的身子。來日方長,道阻且長。”。

皇後聞言,輕輕低下頭去,她的側臉是很好看的,細膩溫和,讓人望過去如同盛夏的荷花,連帶著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王娡正攜了皇後的手,欲和她細細說幾句,就看見原先守在外頭的容芷走了進來,臉上有些許驚慌之色。

她是宮中經久的老姑姑了,若是有什麼事情能讓她也驚慌起來,隻怕不是小事情,這是王娡早就知道了的。

因此她放下手裏的茶盞,靜靜道:“無論什麼事情,你慢慢說來就是。”。

容芷平緩了語氣,道:“奴婢無意驚擾娘娘,隻是溫良人和莫言少使在禦花園起了爭執,驚動了太後娘娘。”。

她話說的簡捷,王娡卻倒抽一口涼氣。

什麼樣的事情能夠驚動太後?且事關兩個最是敏感不過的人,王娡幾乎立刻就有了不祥的預感。

皇後也吃了一驚,慌忙站起身來對王娡道:“我陪你去走一遭,你妹妹也在那裏,你不能不去啊。”。

王娡點一點頭,極力穩定心神:“勞煩姐姐陪我走這一遭了,隻是驚動了太後娘娘,你我二人不出麵恐怕不能服眾。”。

當下話也不多說,隻匆匆吩咐取了轎子來,一路緊趕慢趕到了禦花園。

這幾日殘雪未盡,禦花園還比別的地方更寒冷。一群人站在一株白梅花下,身上皆是各色鮮豔的披風,看上去倒是如同另一簇花兒似的,好看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