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進來了,指著腕上的手表示意齊龍威注意時間。被人提醒,金良才急忙告辭出來。此時,他的手裏緊緊地握著一件小小的物體——U盤。此前,U盤被他粘在齊龍威辦公室的沙發下麵。手裏攥著這個U盤,金良感覺像是重新把自己的命攥在手裏一樣,一陣陣的驚喜像電流般流遍他的全身。如果可能,他當然不能放過那即將到手的一千多萬的錢財。
被人“保護”著回到家裏之後,他還沒有來得及關好身後的房門,靖宜就急忙迎上前來,臉上一副焦急的神情,說:“金良,我回過家,那個……哦,王勇不見了。他不會出事吧?你趕緊想法子找找他。”
金良表情複雜地望著靖宜,心裏盤算著如何對她說起。因為在王勇住進來之前靖宜就有言在先,如果自己出賣這個家夥,靖宜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再有,他也實在是不忍心在她麵前撒謊,盡管自己心底齷齪,但是麵對像清純如斯的靖宜,他還是覺得不好意思。
金良避開靖宜的兩眼,說道:“昨天晚上,王勇悄悄地潛到龍騰公司裏,哦,他是去找能夠洗清自己被陷害的證據,結果……結果讓保安給發現了,通知了警察,被他們帶走了。”
靖宜的呼吸聲清晰可聞,半天才說出一句:“你……你是說他被警察抓走了?”
金良點點頭。
靖宜的兩眼像是起了一層霧,轉而審慎地盯著金良問道:“他到龍騰公司去,這裏麵有沒有你的份兒?”
金良知道自己在靖宜的心目中的形象早已毀了,靖宜的懷疑有時自己是不能回避的。他狡黠地望了一眼一臉疑惑的靖宜,故意長歎了聲,然後說:“是我和他商量好的,我……我也需要那些東西,否則……否則要是齊龍威那些人知道我手裏沒有對他們構成威脅的材料,一定會轉過來收拾我。”
靖宜急道:“那你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金良知道自己的辦法奏效,用自己身處險地成功吸引了靖宜的注意。他怕嚇壞了靖宜,於是說:“目前還不至於。但是你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裏拿到出國的簽證,別管是哪個國家的,先出去再說!”
“我正想對你說,我的簽證已經下來了,到英國的工作簽證,是小玲姐幫我辦的。前些日子……嗯,前些日子我倆鬧得不愉快,我有些心灰意冷,就想著和你分開一段時間。她帶我跑了好幾趟北京,小玲姐說那邊護士短缺,我的雅思成績又過關,所以下來得挺快,但她說你的簽證難辦。她說給你打過電話,你那邊一直關機。”靖宜說。
金良想起蘇小玲,忽然發現,拋開那些讓他惱火的事情不談,這個女人的身上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金良喜出望外,在這之前他以為靖宜出國這事會大費周折,看來他有上天眷顧,不必費那番口舌了。他急忙說:“那正好,你先出去,爭取這一兩天就成。哦,讓蘇小玲幫著你想想需要帶點什麼東西走。另外……”金良從房間的一張桌子的抽屜裏取出齊龍威交給他的那張金卡,接著說道:“這張卡裏是三百萬人民幣,戶名我已經換成你的了,密碼寫在這張紙上。”
靖宜看了一眼金良手中的銀行卡,臉色一沉說道:“這錢我不能要。”接著又說:“我勸你把這錢給他們還回去,至於為什麼?道理你懂得比我多,我不想多說。”
金良幽幽地說:“這錢別人拿不得,隻有你拿得啊。你哥哥的撫恤金,要退回去很簡單,但是我想,黑子在天之靈是希望你能生活得好一些,這是他的願望啊!”想起黑子,金良的眼睛潮濕了。
靖宜的眼淚順著麵頰流了下來。她從金良手裏默默地接過卡,然後把它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金良吐出一口氣,斬釘截鐵地說:“事不宜遲,明天你就著手辦這件事,越快越好!”
靖宜聞聽,連臉上的淚水都沒顧上擦,說:“這也太倉促了……那你呢,哦……還有那個王勇……你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