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一一掃過眾位妃嬪,麵露激動的,故作平靜的,眼含深思的......單憑一雙肉眼,瞧不出誰臉色有異,壓住心底湧上的失望,她的語調不疾不徐。
“惠昭儀著什麼急,既然是對峙,怎能獨聽一方之言?”
暗自著急的流春,終於找到說話的機會,她額頭重重磕到地上,說道:“陛下,太後娘娘,奴婢沒有撒謊,是雲棠請我幫她,去太醫院拿藥的,奴婢有人可以作證。”
賢妃擰眉,看了眼慎妃,慎妃沉默回視,卻並沒有開口的意思。
那邊流春的聲音還在繼續:“她那日身體不適,是讓一個叫玉慧的宮婢,來叫我去她的房間的,還有太醫院那邊,也有奴婢拿藥的記錄。”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流春原以為雲棠臉上,會露出慌亂或緊張的神色。
然而她眼睛掃過去時,卻發現對方麵上看似蒼白,眼底卻一片平靜。
她直覺有哪裏不對,卻沒時間讓她細想,因為上首傳來太後詢問的嗓音:“那叫玉慧的宮婢何在?”
門外有內侍回道:“稟太後娘娘,那宮婢正在門外,為節省時間,奴婢們提前把儀元殿的奴婢,都帶來了外麵候著。”
太後點點頭,不過片刻,就有位戰戰兢兢的宮婢被推進來。
“因何讓你進來,你可知曉?”
充滿威壓的嗓音,在玉慧耳邊炸響。
她不敢抬頭,聲音發顫道:“奴,奴婢知曉,四日前,雲棠姐姐有讓奴婢,去請流春姐姐到她房間,說是要商議歲旦的事宜安排。”
“不對!”流春皺眉,“她明明是染了風寒,不能下床走動,所以才讓我去給她拿藥。”
玉慧愣住,有些不知所措。
賢妃眯眼,問玉慧道:“你來說說,當日這叫雲棠的宮婢,她氣色如何?”
玉慧揪住裙擺,看了看左右,到底是不敢撒謊,小聲道:“雲棠姐姐氣色如常,還給了奴婢一碟點心。”
流春瞳孔一縮,顯然玉慧看見的,和她看見的大相徑庭。
她去到雲棠房間時,雲棠明明一臉病弱,還不停打著冷戰,像是在發熱。
“這可是有意思呢。”賢妃嘴角上翹,卻偏要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貴妃娘娘,要我說,您這奴婢想撒謊,怎麼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看看,這不就被戳穿了。”喵喵尒説
“奴婢沒有,奴婢去給雲棠拿了藥,太醫院的鄭太醫,親自吩咐他的藥童給配的。”流春急切解釋道。
惠昭儀撇嘴道:“既然是做戲,自然要做全套,指不定你就是故意去太醫院,一來讓裏麵的太醫給你作證,二來方便出事後好脫身。”
看著流春微白的臉色,她繼續推測道:“誰知這兩個宮婢露了怯,沒有照著你的意思演下去,說起來,這兩個人證,還都是你自己提起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