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小姐的麻將館,耀陽步行在旺角街頭。
由於這天並不是禮拜天,耀陽也是抽時間過來檢查一下何大小姐的進度,所以就準備回警署坐鎮。
早已經對旺角無比熟悉的耀陽,選擇走進一條小巷,抄近路趕回。
這條小巷,屬於交叉式巷子,港綜市傳統垃圾巷。
許多垃圾口袋,都被扔在小巷裏麵,加之岔道極多,不是旺角本地人,一般人不會由這兒路過。
可是就這麼巧,耀陽走在小巷中,竟然聽到一個岔道傳來非常大的吵鬧聲,鬧鬧哄哄。
無疑,說明這條小巷裏麵有人,且人還不少。
耀陽本來不想多管,但剛走沒幾步,就聽到幾聲“劈裏啪啦”的聲響,隨後還有更大的吵鬧聲。
聲響倒不是槍響,而是一種玻璃瓶碎裂的爆音,很是刺耳。
“難道還有人敢在旺角鬧事?”
帶著這個想法,耀陽眉頭一皺,立馬左拐進巷道,循聲而去。
就在不遠處的一條巷道死角。五個穿著時尚,都十分年輕的男女被堵在了這裏。
這五個年輕人身上都各有刀傷,血流不止,其中兩位比較悍勇,一個短金發,一個黑長發,手裏拿著被敲碎的啤酒瓶,比比劃劃。
堵住他們的人有二十餘位,年齡均在三十左右,手上提著砍刀,寒光爍爍。
為首者是一位禿頂金牙男人,看起來至少五十幾歲了,脖子上掛著兩條很粗的金鏈,單穿了一件西服,手上提著一把短刀,刀上染血,形象極差。
“禿頭翁,我們是洪樂的,你動我們,就不怕我們洪樂找你麻煩!”
被圍住的長發握著打碎的啤酒瓶,喝問著。
“你們這幾個混蛋,打暈了我,拿了我的帖子去參加群英會,害我成為整個旺角的笑柄。我辛辛苦苦查了幾個月,終於查到你們幾個混蛋,我今天要不做了你們,以後還怎麼出來混!洪樂,洪樂又能怎麼樣,會為了你們幾個混蛋,跟我開打嘛?”
禿頭翁一臉恨恨,說著還條件反射摸了摸自己的頭。
他可記得清楚,幾月前的旺角群英會,他就是走在路上,被人用棍子敲暈了。
結果可倒好,群英會沒去成,旺角大變化,整個旺角大佬都簽字的規矩上麵,他沒有簽名。
因為那件事,他這幾個月來過得十分悲劇,被人用“沒有參加群英會”的事找茬,想要占了他的地盤。
禿頭翁在旺角也是混了二十年的人物,有點人際關係,再加上旺角規矩剛開始,所有人都心有顧忌,沒有直接運用暴力手段搶場。
這樣,禿頭翁方才算擺平了過去。
當然,他也沒忘記“大仇”,一直派人調查是誰暗算了自己。
經過這幾個月來的調查,總算查清楚了:
群英會上麵,就眼前五個洪樂的小子,根本沒資格參與。
他們五個,在洪樂就是小混混,社團草鞋,最低級的小弟,沒任何地盤生意。
眼見禿頭翁不依不饒,明擺著今天不會這麼容易就放過自己等人。
金色頭發的飛全看了看自家受傷的幾名兄弟,又看了看對方手持砍刀的架勢,兩相對比,是真覺得毫無勝算。
飛全突然開口,正色道:
“禿頭翁,打傷你的事,是我做的,一人做事一人擔,你放了我這幾個兄弟,我認你處置,怎麼樣?”
“全哥!”
“飛全,我們大不了和他拚了。”
飛全那幾名兄弟也夠義氣,包括一位女生在內,立馬勸阻道,一臉不甘憤恨,沒有一個流露出恐懼。
“你們閉嘴!一個人死,總好過大家一起死。”
飛全怒喝一聲,又看向禿頭翁,話道:
“怎麼樣?”
“嗬!”
禿頭翁不屑一笑,怪聲怪樣道:
“喲,在我麵前表演兄弟情深啊,演得倒是不錯!不過我今天可沒打算放過你們任何一個。”
見對方一步不讓,飛全雙眼中怒火閃爍,握著啤酒瓶的手一緊,就想要拚了自己這條命。
偏偏今天被埋伏,飛全完全沒有準備,對付禿頭翁二十幾把片刀,他實在沒把握。
關鍵是自己幾個好兄弟都在這裏,自己拚死不要緊,連累兄弟,是飛全不願意的。
這時,飛全身邊的長發男又開口了:
“禿頭翁,你不怕我們洪樂,就不怕雷老總嘛?旺角規矩,不準在大街上廝殺,以和為貴,就算要動手,也要出旺角…你敢壞了規矩?”
“哈哈哈!”
禿頭翁聽得,笑得更大聲了,不屑搖頭道:
“耀陽,他真當自己是當年的雷老虎嗎?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他還立下規矩讓我們道上的人遵守,簡直天大的笑話。我不守他的規矩,又能怎麼樣?”
“說起來,還多虧你們幾個混蛋關照啊。整個旺角,現在沒有簽訂規矩的,就隻有我禿頭翁。所以嚴格說起來,我也不用把他放在眼裏。”
“而且我在這裏做掉你們,誰知道?耀陽,死條子一個,你們當他是神啊?”
“哈哈哈……”
伴隨著禿頭翁的大笑聲,其他小弟也配合笑起來。
“我肯定不是神,但也不是死條子。”
這時,一句冷冷的話音,一個高大的人影在巷口出現,由遠至近,走了過來。
“誰?”
“雷…雷老總!”
眾人回首,第一時間看清楚了來者。
立時,飛全幾人麵露喜色,與之相反,禿頭翁一行表情瞬間難看。
特別是禿頭翁本人,臉上的肌肉都抽搐起來,強笑道:
“雷sir,誤會,我剛剛都是胡說八道。”
“拿刀也是誤會?”
耀陽繼續走近,冷冷道。
“刀?”
禿頭翁感覺手上的重量,趕緊再解釋道:
“雷sir,我就是嚇唬幾個小朋友,沒想過要真動手!”
“嗬!”
耀陽冷冷一笑,語氣更加森寒:
“我討厭有人在背後說我壞話,更討厭有人當著我的麵,還把我當作白癡。”
這樣的形勢,禿頭翁心知:自己是好不了了。
誰能想得到,在這個時間,這麼偏僻的巷子裏麵,還能夠遇到耀陽本人的。
不僅讓他親眼看到自己破壞規矩,更讓他親耳聽到自己說他壞話。
他不報複自己,完全不可能。現在,也隻有一個辦法了!
心中一狠,禿頭翁握刀的手暗自緊了緊,表麵垂頭喪氣,靜等耀陽靠近!
耀陽緩緩走向禿頭翁,似乎一點異樣都沒察覺到。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耀陽離禿頭翁不足兩米左右時,禿頭翁一個踏步,右手短刀猛的一提,毫無征兆,由下至上劃向耀陽。
這一刀的軌跡狠辣,如若劃實,力道大一些,耀陽直接會被來一個剖腹!
“禿頭翁,你做什麼?”
“老大!”
“雷sir,小心啊。”
無論誰都沒想到,禿頭翁的膽子會那麼大,直接對耀陽動手,還是下死手。
一時間,無論是禿頭翁的小弟,還是飛全幾人,皆是大驚,叫出聲來。
禿頭翁這會兒可完全聽不到話了,心裏隻想著做掉耀陽,然後把罪名推到飛全幾個小子身上,自己再做掉飛全等人,殺人滅口。
也隻有這樣,自己才能繼續在旺角混下去。
如若不然,自己不僅沒得撈,恐怕下場還會很淒慘。
禿頭翁可是聽說了,在群英會上,合興耀東就曾經因為幾句話得罪了耀陽,地盤被吞掉,人也沒警方抓走,丟進了赤柱監獄。
而且聽說合興龍頭還派人進了赤柱,要耀東不能好過。
一想到這些,禿頭翁頭皮發麻,出刀的手更快了幾分。
“我在漆黑的環境裏,連換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何況是你這一刀?”
耀陽冷笑,在眾人注視下,右手緩緩探出,禿頭翁手上的刀,立即被控製在了半空,前後不得。
仔細打量,耀陽大指與四指分開,呈虎鉗之勢,竟然牢牢抓住了刀身。
禿頭翁臉色漲紅,明顯用出了全身力道,卻是再也不能寸進。
這……!
這一幕,看得在場人全都愣住了:敢用手去擒刀,是一個人的勇氣。
還真就擒下了刀,那可就是完全表現出一個人的本事啊!
“你們還不給我動手,一起上,做了他,要不然我們都沒好下場。”
禿頭翁臉色通紅,既然出手,心中再無顧忌,大喊著招呼身邊手下道。
“誰敢?”
緊隨其後,飛全大喝一聲,手持啤酒瓶上前,話語不斷:
“你們可要想清楚了,禿頭翁自己找死,對雷老總動手,整個旺角都不會放過他的。他這艘船馬上就要沉了,你們是不是想要跟著一起沉啊?”
同一時間,耀陽右手用力一轉,禿頭翁隻感覺虎口劇痛,隻能鬆手,“砍刀易主”。
脖頸冰涼,禿頭翁還在琢磨自己持刀的手疼痛時,全身發涼,已經不敢動了。
瞬間的功夫,耀陽單手持拿刀身,已然抵在了禿頭翁的脖頸。
環顧眾人,耀陽冷冷道:
“自旺角群英會之後,你們還是第一個敢壞我規矩的人,真是有種!禿頭翁,你是死定了,至於其他人嘛,跟我回警署,給我一個解釋。如果在我這兒能夠過關,我給你們一條生路走,如果不能,陪禿頭翁一起去赤柱,這輩子就吃皇糧吧!”
此話一出,禿頭翁本就不算什麼勇猛大佬,要不然飛全當初選擇搶帖開會,也不會找上他。
他的小弟們,當然也不願意為了自家大佬,對一名督察動手。
當……!
不知道誰第一個丟掉手上的刀,隨即丟刀聲響連連,幾十號人無一反抗,全都認慫了。
耀陽見得,輕輕一推,將禿頭翁推向飛全,大氣吩咐道:
“你給我看著他,押回旺角警署。”
話罷,耀陽轉身就走,好像一點不擔心有人會逃跑,更不擔心再出現變故,萬分的自信,超人的風度,可見一斑。
“全哥!”
“全哥,我們怎麼辦?”
飛全那幾名小弟眼見沒了危險,紛紛圍向了飛全,一臉擔憂與慌亂,問詢著。
飛全看了眼麵如死灰,完全失去鬥誌,軟在地上的禿頭翁,又看了看完全不敢動作的眾人,正色道:
“走,我們跟著去旺角警署。老總既然讓我押人,就應該沒怪我們,去了還有生路。如果跑了,恐怕我們隻有跑進九龍城寨了。”
長發小弟點頭,看了眼禿頭翁那票“手無寸鐵”的小弟們,提醒道:
“那他們呢?”
“他們怎麼選,和我們沒關係,走!”
飛全瞥了其他人一眼,提拖起禿頭翁,走出巷子口。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麵驚慌,還是趕緊跟了上去。
旺角街頭,很快也出現奇葩一幕:
耀陽傲然漫步,走在最前麵。
身後不遠處五名受傷的青年,抓著一個禿頭男人跟著。
再後麵,是一群垂頭喪氣的男人,臉色難看。
旺角警署署長辦公室內。
耀陽旁若無人泡起咖啡,湯勺攪拌,一絲不苟。
在他麵前,飛全與其四位小弟,五個受傷的年輕人站立著,也不敢開口。
至於禿頭翁一夥,剛剛進旺角警局,耀陽幾句吩咐,就已經被馬軍等人提走,單獨問起口供了。
良久,耀陽的咖啡香味撲鼻,談話開始:
“今天的事,我雖然沒有看完全,但僅憑我看到的,與你們關係不大,是禿頭翁壞了規矩。而你們搶了禿頭翁的帖子,發生在群英會之前,也是他自己廢物,連小小的請帖都保不住,我同樣不怪你們。”
第一句話,令五個年輕人的心都鬆了下來。
麵對耀陽,給予他們的壓力實在太大:
耀陽這個人的風采氣度,絕對令人心折,桀驁似飛全,都被耀陽在巷子裏麵的一番表現折服了。
“聽說你們是洪樂的?”
“老總,我們確實是洪樂的!”
飛全開始回話,言語客氣。
“洪樂龍頭飄哥,左右兩大護法,六大堂口,你們跟誰?”
耀陽喝了一口咖啡,輕鬆道。
“這個…”
這個問題,令飛全五人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還是其中那名女生開口,話語道:
“我老爸是洪樂水牛,以前跟著飄哥打江山的。”
這樣的回答,規避了耀陽問題,又提到“以前”。
無疑,眼前五個年輕人屬於洪樂邊緣古惑仔,連堂口都沒被分配,完全就是剛入會的新人那種。
心裏覺得有趣,耀陽也總算想到飛全是什麼人。
印象裏麵,這位是金榜題名的主角,一個悲催的社團人士,敢打敢拚,可惜不懂這個世上還有“規矩”兩個字,結果沒錯變有錯,最終被社團踢出,又被人暗殺了。
這個人不錯,如果能夠多懂一些規矩,倒是有資格替自己做事。
記憶起飛全是什麼樣的人,耀陽心裏麵多了幾分欣賞。
表麵不動聲色,耀陽不再追問跟誰的問題,饒有興趣道:
“我開旺角群英會,根本沒有請你們參加,為什麼想要參加,甚至不惜惹上禿頭翁,搶他的帖子?”
“禿頭翁雖然是個廢物,但到底在旺角混了二十年,手下小弟不少,你們就不怕他報複?”
這個……!
四個年輕男女頻頻看向飛全,飛全倒是直率,回應道:
“我們也在旺角混,如果禿頭翁那種人都有資格被稱為群英,那我飛全也有。”
“他敢做的事,我飛全都敢做,他不敢做的事,我飛全也敢做!”
“今天要不是他帶人埋伏,真刀真槍,我不會怕他的。”
飛全的話充滿了年輕人的銳氣,少了幾分世故,或者說是有點傻乎乎。
耀陽聽得,倒是沒有半點反感,話語道:
“你不滿足於現在的地位?”
飛全不置可否,點頭道:
“出來混的,沒有一個不想要上位。我飛全隻是沒機會,要是有機會,一樣會是大哥!”
“機會嗎?”
耀陽輕笑話道:
“現在我在旺角已經製定了規矩,不準再打打殺殺,爭搶地盤。就算你有機會,準備怎麼做?”
“這個……!”
飛全一愣,到底是年輕人,其實許多事情並沒有想明白。
在他的思維裏麵,旺角一直都沒有變過,如果有機會,他還是準備搶地盤做老大。
可是現在耀陽點明,旺角不準打打殺殺了,這可真難住了飛全。見飛全良久沒有回答,耀陽繼續道:
“在你心裏麵,什麼樣的人是老大?”
“兄弟多,地盤多,錢更多!”
飛全這次回應倒是很快,無疑這個想法根深蒂固。
耀陽不認同也不反對,耐心道:
“旺角群英會你也在場,你也應該有心目中的老大模板。當天晚上那麼多人,你覺得誰是真正的老大?”
或許是見耀陽對自家態度很好,此時飛全幾個小弟都已經輕鬆了,不等飛全答話,已經紛紛開口。
其中那名女生話道:
“當然是洪興十三妹啦,港綜市道上有數的幾個女話事人,很威的。”
長發反駁,擺手道:
“十三妹算什麼,我看義豐威利才是真的威,聽說生意很多的,財務公司,跑私鍾,開酒吧,什麼都在做。”
胖子搖頭,反駁道:
“不對,合和圖犀牛,兩條街都是他話事,手下幾百號兄弟。”
“……”
吵吵鬧鬧中,耀陽再問:
“飛全,你覺得是誰?”
“恩!”
飛全眉頭大皺,一個簡單的問題,他似乎都沒想得明白。良久,方才開口道:
“是老總你,是霍先生、馮先生、丁先生……!是你們上麵的人。”
聽到這個回答,飛全那幾個小弟都靜聲了,不敢插話。
“哈哈哈……!”
耀陽爽朗大笑,鷹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不錯,你能答出這個問題,還不是完全沒救!飛全,你記住,你所謂的兄弟多,地盤多,其實都能夠用錢買。隻要錢多,要什麼有什麼,港綜市一直以來都是商業社會,自開埔以來,從來都沒變過!”
“我現在再教你一句,做大事最要緊是三個條件,第一鈔票,第二鈔票,第三還是鈔票!”
一番話,耀陽說得豪邁非常,肆意的姿態,予人感覺至理名言般。
“你說你沒有機會,我耀陽今天給你一個機會,禿頭翁是出不去了,他的場子和生意我都給你去做,能不能接手,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我一會兒會讓人放出消息,算是對你的支持。至於你能不能靠著禿頭翁那點小生意,成就你心中的老大,就靠你自己了。”
“一句話,我的規矩不允許壞,踩線都不允許!”
“啊……?”
飛全幾個小弟聽得,全都興奮起來,不顧身上傷勢,激動得蹦蹦跳跳。
飛全臉上也露出幾分感動與被人認可的激動,強壓情緒,平靜道:
“老總,你為什麼幫我?”
“因為你能答出我的問題,又敢搶帖參加群英會。有頭腦,有膽色,就一定有前途!”
耀陽靠坐在椅子上,輕鬆道:
“我這也不是幫你,一點小生意、一塊小地盤,我想給誰,全憑心情。今天我心情好,這也是一個理由。”
“飛全,希望下次群英會,你不用再搶帖參加。可以憑自己的本事,收到我親自寫好的邀請貼。”
“好了,沒什麼事的話,你們走吧!”
話罷,耀陽擺手,表現得十分輕鬆,還有幾分漫不經心。
飛全幾人眼中看起來天大的好事,在耀陽看來,無疑是件再小不過的事情,真像他所說的一樣,僅僅就是心情好,僅此而已。
在來到旺角警局之前,飛全心中的老大,一直都是道上威風凜凜,出門回家,幾十人護衛的那種。
可是此時,飛全真正有了明悟:
老大未必就要大批人馬相擁,也未必就是道上的人。
有些人單槍匹馬,已經是千軍萬馬了。
更有些人,氣度風采非凡,不用背後勢力,一個眼神就夠了。
心中拜服,飛全嚴肅正色,看向耀陽道:
“老總,我一定不會犯規,也一定不會讓你看走眼。你,才是真正的老大。”
說完,飛全招呼小弟,打開辦公室房門,有序走出。
看著這個小家夥的背影,耀陽臉上露出微笑:
“如果他真能明白理解自己的話,就一定不會再像原著那樣悲劇。或許有朝一曰,他還會是個好幫手也說不定!”
“現在嘛,小小一個飛全,和陳耀慶、加錢哥、飛機、東莞仔等人一樣,還需要太多時間成長。
”叮叮叮……!”
這時,電話響起,耀陽二話沒說拿起:
“喂!”
電話,是霍希賢打來的,內容也很簡單:
邀請耀陽明天去沙田馬場,參加賽馬曰開幕。
這樣的開幕,按理說與霍希賢沒什麼關係。
不過據她所說,是霍景良買了一匹馬,明天出賽第一次,希望耀陽能去捧捧場。
對於這樣的邀請,耀陽連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霍景良的麵子,無論如何都是要給的。
…………
旺角禿頭翁,肆無忌憚破壞了雷老總訂下的規矩,在旺角街頭持刀廝殺,正巧被雷老總遇上。
而後,禿頭翁膽大包天,竟然對雷老總動了手,好在老總身手好,輕鬆解決了他。
現在禿頭翁整票人馬都被抓進旺角警局,一定是出不來了。
而他的那幾個小場子,小生意,雷老總指定,由洪樂飛全接手!
這一條消息,就在事發當天下午,傳遍了整個旺角。
大多數古惑仔,也就是隨意聽了聽,當作八卦笑料,聊一聊,最多也就感慨一下禿頭翁的無腦,旺角警方的強勢,那什麼洪樂飛全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