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事件第三天。
本來的一件小事,卻越鬧越大,丁瑤好像沒完沒了,一到了晚上,就瘋狂打擊洪興、和義堂的人。
也正是這一天下午,港綜市機場,由荷蘭飛回港綜市的飛機落地。
接機口。
洪興軍師陳耀一臉著急,身邊跟著七八名手下,不斷徘徊。等了好一會兒,終於,一位身材高大協調、麵容英俊,帥氣短發,黑色西裝,黑色皮鞋,三十歲左右男人風度翩翩走出。
男人身後,也跟了四名西裝男人,推著幾個行李箱緊跟。
“蔣先生!”
看到男人,陳耀麵容總算鬆弛,立馬迎了上來。
無疑,男人正是蔣天生,洪興龍頭老大。
見到陳耀,蔣天生臉上也露出親切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對方肩頭,輕鬆道:
“阿耀,飛機晚點半小時,怎麼,這邊機場沒通報嗎?”
陳耀不想回答這種小事,立馬進入正題道:
“蔣先生,昨晚我們……”
“行了,上車再說吧!基哥和寸王住在哪家醫院,先去看看。”
蔣天生馬上抬手,打斷陳耀想要說的話語,頗有風度道。
看著蔣天生風輕雲淡的樣子,陳耀也冷靜下來,伸手道:
“蔣先生,請!”
很快,一夥人上了幾輛平治轎車。
車上,陳耀不停將情況告知蔣天生,包括昨晚最近才發生的事情等等……
蔣天生一直沒說話,直到聽完之後,方才開口道:
“每一個受傷的兄弟,醫藥費都由社團出了。你代表我去醫院,看望每一個人,一個都不要落。”
“另外,打電話給和義堂龍頭虎鯊,今晚八點,我的別墅,我要和他談談。”
陳耀一邊聽,一邊點頭,提醒道:
“蔣先生,現在兄弟們鬧得很厲害,特別是大佬B,我壓不住他了,如果蔣先生不出麵,我怕他會亂來。”
“阿B這個人!”
蔣天生搖頭失笑,輕鬆道:
“一會兒我會給他電話,他不會亂來的。”
陳耀點頭,倒是認可蔣天生的話。
他很清楚,整個洪興裏麵,如果有一個人說話大佬B會聽,一定就是蔣天生。
“對了,蔣先生,今早從赤柱那邊也傳出了消息。我們在赤柱的兄弟,也受到很大的影響。”
陳耀說到這裏,突然壓低聲音道:
“聽說靚坤很大的意見,直接表明對基哥不滿,說他連累兄弟,不顧裏麵兄弟的死活。許多兄弟也覺得靚坤說得有道理,已經影響了一些叔父對這件事的看法。”
“這隻是小事。”
蔣天生風度擺手,一點沒放在心上,倒是主動話道:
“西貢丁瑤這麼做,隻不過是想出一口氣,找回麵子而已,要不然寸王現在就不會活著。留下刀片不殺人,這是威脅,也是善意,讓我們給個說法。隻要我和他們談,應該很容易解決。”
“現在最要緊是東興、聯合,三聯堂,他們才是狼,找到機會就會吃掉我們。”
“他們三方,這兩天有沒有什麼動靜?”
聽著蔣天生的話語,陳耀更加輕鬆,雙眼中亦有了些許欽佩,恭敬道:
“東興駱駝回新世界祭祖了,沒有在港綜市,這兩天他們沒什麼動靜,隻是下麵的兄弟有點衝突。小場麵,平時也一樣。”
“聯合最近被警方抓了很大一批流鶯,聽說一身麻煩官司,自顧不暇。”
“三聯堂自第三任龍頭藍鯨繼位後,不斷針對地頭蛇、小社團下手,擴充自身勢力。而藍鯨的心腹佐敦仔,聽說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被霍氏集團看重,承接了佐敦道一處地產開發,收地的工作。”
“藍鯨知道以後很高興,將三聯堂大部分人手都調過去了,一心要先搞定收地的事。”
“收地?”
蔣天生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也不知道想著什麼。
陳耀卻是再次提醒道:
“蔣先生,既然西貢丁瑤是想要和我們談,那我們不如馬上約她?要不到了晚上,她的人恐怕又會找麻煩了。”
蔣天生這個時候卻很自信,話語道:
“不急,這件事既然關係到我們洪興、和義堂、西貢三方麵,那我應該先和和義堂達成共識。”
“一會兒你讓下麵的人放出消息,就說我回港綜市了。”
“丁瑤聽說,一定不會再動手!”
聽其名號,就不會動手,蔣天生看似平和的話語中,一幫之主,龍頭老大的自信風度,展露無遺。
下午五點。
耀陽早早下班,驅車趕到了西貢。
因為丁瑤先前來了一個電話,告知耀陽,蔣天生已經回到港綜市的消息。
西貢四震海鮮酒店包廂內。
人並沒有兩天前溪邊那麼齊,不過除了占米仔和高飛外,其他人倒也都在。
看到耀陽開門進入,坐在位置上的飛機已經忍不住,欣喜道:
“耀陽哥,蔣天生回港綜市了,今晚我們是不是繼續動手,扇他一巴掌,為大嫂出氣。”
耀陽抬手,一邊找了張椅子落座,一邊話語道:
“我們這次不是要平了他們,隻是要回麵子,打出威風。前兩天威風夠了,道上的人現在都知道我們的實力。再玩下去,恐怕洪興的人會忍不了了。“花花轎子人抬人,蔣天生回來了,但沒有任何報複的行為,算是給了我們麵子。今晚,我們還他一個,暫停行動。”
“想來,最遲明天,蔣天生就會找我們談。”
“阿瑤,蔣天生找你的話,馬上給我電話,我親自過來和他說。”
丁瑤聽得,哪裏會有意見,連連點頭道:
“好的,耀陽哥!”
飛機倒是有些興致闌珊,話道:
“這就不動手了?這件事接下來就隻是談了?”
耀陽看了飛機一眼,笑道:
“也不一定,不過接下來就是我們出血的時候了。我們這兩天也有些兄弟被抓進警局,進了醫院。飛機,你去找占米仔,讓他派律師搞定這些事。無論再多的錢,最要緊是保兄弟們沒事。”
說著耀陽看向阿傑道:
“阿傑,西貢當天的事,明天談判之後,應該不會再有人敢指認你。如果警方找你,你什麼都別說,保持沉默,交給律師就行了。”
“恩!”
阿傑點頭,他也知道狡辯不是自己強項。
耀陽西貢一行,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吩咐的。
隻不過丁瑤有些怕控製不住飛機和阿傑等人,看今晚繼續動手亂來,所以才會叫耀陽過來。
幾句話功夫,事情就被耀陽講得明明白白。
眼見事情解決,丁瑤一臉笑容,期待道:
“耀陽哥,時間也不早了,今天的海鮮很新鮮,留下吃飯?”
“今晚不行,我還有個約會,是警署的人。”
耀陽搖頭,拒絕道。
丁瑤與阿夜臉上立即多了幾分失落,最近這段曰子大家都很忙,可是很久沒有一起了。
耀陽倒也清楚兩人的心思,話鋒一轉,微笑道:
“飯是吃不上了,不過晚上我會過來,記得留門給我啊!”
瞬間,二女又是轉憂為喜,看向耀陽的目光滿是喜悅。
“行了,我先走了,早點搞定約會,早點回來!”
耀陽起身,最後還不忘招呼飛機、阿傑等人道:
“今晚沒事就早點休息,接下來恐怕會有很多事做。蔣天生不簡單的,談判或許不會那麼順利。”
飛機和阿傑等人齊齊點頭。
大傻更是會做人,起身恭送道:
“耀陽哥,慢走啊!”
港綜市深水埗。
位於九龍半島西北部,是港綜市最早期發展區域之一,亦曾為工商業及交通樞紐。
可惜的是,發展最早,並不代表發展最好。
港綜市最早發展的時候,政府為了獲得民眾認可擁護,最先修建的並非商業住房,而是公營房屋,公共屋村,以低價租給民眾。
深水埗就是這樣,這裏公共屋苑眾多,這個年代也沒有所謂的城市規劃,以至於市容混亂。
而建築物修築的時間也太長了,多是三十四年代的產物,殘舊破敗,非法僭建舉目皆是。
在這樣的環境下,租客龍蛇混雜,居民的素質可想而知。古惑仔、流氓、小混混、站街女叢生,連港綜市警方也無力整治,可以說是打完一茬,馬上又冒出一茬,實在無法。
生記茶餐廳,五十年代已經在深水埗開始營業,可以算得上是深水埗絕對知名、曆史小餐廳。這裏關顧的客人,大多是深水埗的老街坊。
又由於老街坊太多關顧的關係,所以就算是江湖人士,大多也不會跑到這種曆史餐廳搗亂。
畢竟人家都在這裏做生意那麼久了,誰知道認識多少地頭蛇,為了那一點點保護費,惹上惹不起的人,那可就麻煩大了。
而更關鍵是,深水埗的人都知道,生記茶餐廳出過很多警察,如今生記老板二妹姐,她公公是警察,丈夫是警察,小叔是警察,連女兒都是警察。
家裏做警察的曆史,可以追溯至雷洛那個時代。
所謂“爛船也有三斤釘”,做警察久了,傻子也能想到,絕對不會太簡單。
就算不想與江湖人士結交,那麼多年下來,怎麼也應該有幾位大佬和他們熟悉吧。
帶著這個想法,深水埗混跡的江湖人馬,更加不會得罪生記。
可憐他們並不知道,這家茶餐廳的老板家人,還真算得上是“正義的警察世家”。
他們或許有點關係,與江湖人士也有那麼一些結交,卻沒有外界想象那麼複雜,非常普通。
違法的事,更是一點沒做過!
今天,生記茶餐廳十分奇怪,生意最好的晚餐時間快到了,門口卻掛起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偏偏茶餐廳內,人員進出,老板也好,工作人員也好,全都在裏麵。
茶餐廳門口,一位中年矮胖女人,長得很是喜慶,穿著花格老式襯衫,看著外麵來往的人,一臉笑容。
這位,也正是茶餐廳的老板,二妹姐了。
二妹姐在深水埗開店幾十年,認識的人不計其數,整條街的人,幾乎也都認識她。
瞧見生記今天的奇怪,許多街坊路過時,都會好奇八卦幾句:
“二妹姐,今天是怎麼回事啊,有錢你都不賺啦?”
“二妹姐,是不是中三T發財啦?不準備做了。”
“二妹姐,不會是今早起得晚,忘了上貨,生記沒東西賣了吧?”
“不是啊,應該是下午生意太好,賣斷貨了吧。斷貨也不用這樣啊,馬上讓人送來不就行了,暫停營業做什麼?”
“是啊,是啊……”
深水埗街坊八卦很厲害,大多都是四五十歲的師奶,話語也是天馬行空。
二妹姐一臉得意洋洋,被幾個師奶包圍,如魚得水,話語不停:
“什麼發財啊,我們生記是警察世家,從來不會賭博的,中三T,不買哪兒來的機會中。”
“賣斷貨,這更不可能。今天生記不僅沒斷貨,還有很多好東西,帝王蟹、雙頭鮑、魚刺……”
說到這裏,二妹姐更加得意,裝作歎息道:
“可惜啊,你們是吃不上了。都是三元和小生買回來的,請貴客過來吃飯。”
一名師奶很配合,馬上話道:
“什麼貴客這麼了不起啊,還用帝王蟹?三元和小生不打算過了?”
“嗬!”
二妹姐得意一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道:
“港綜市警界最年輕的總督察,你們知道是誰嗎?”
“誰啊?”
“對啊,是誰啊,和你有什麼關係?”
師奶們每天閑得,恨不得上房揭瓦。
聽到趣事,無論和她們有無關係,都是一通追問。
“我告訴你們啊,港綜市警界最年輕的總督察,是旺角警署署長雷耀陽。他呢和我二妹姐當然沒什麼關係,不過和我們家三元,嗬……”
二妹姐深得八卦精髓,故意釣著別人胃口。
有人馬上撐不住了,聰明道:
“哦,原來二妹姐是招呼女婿啊!”
二妹姐笑著擺手道:
“女婿,現在還不是啦,隻是我們家三元的上司。不過以後嘛,就說不定了。我告訴你們啊,我們三元從警察學校畢業還不到一年,現在已經從低級警員,要升作高級警員了。”
“如果是普通人,要想升職,起碼也要巡邏兩年,更何況我們三元還隻是女警。”
二妹姐話語不斷,句句誇張,讓一群無聊的師奶驚呼不斷。
幸得陳小生和陳三元走出門口,聽到二妹姐誇張的言語,連忙製止。
如若不然,恐怕明天整個深水埗都會知道,陳三元找了個男朋友,還是旺角警署署長。
生記茶餐廳。
本來好好一家港式茶餐廳,下午被二妹姐一番布置,小桌子全部放去了牆角,中間擺放了一張大桌,玩得“四不像”。
陳三元和陳小生一左一右,把二妹姐從外麵架回餐廳,按到凳子上坐好。
陳三元也馬上焦躁道:
“老媽,你怎麼這樣啊!我和雷sir根本就沒有關係的,你這麼說,讓我以後怎麼麵對街坊?”
“我怎麼樣啊?”
二妹姐可不是易輩,當即反駁道:
“我有說你和雷sir有關係嗎?隻是說可能嘛,外麵的人怎麼想,那都是他們咯。”
說著,二妹姐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笑容滿麵道:
“三元啊,別以為老媽不明白,如果隻是上下級關係,用得著帝王蟹、魚刺、鮑魚、紅酒的嗎?你對老媽都沒這麼好過!”
“老媽知啦,我們家三元長大了,也知道追男孩子了。”
“你放心,你老媽這雙眼睛最準了,一會兒雷sir來了,讓老媽和他聊聊,一定摸清他的底,他是好還是壞,老媽一下就清楚了……”
“老媽……”
陳三元想要打斷二妹姐的話語,幾次都沒有如意,隻能焦躁抓住自己的頭發,長聲叫起來。
“怎麼啦?”
二妹姐這才總算停下,也不知道是反應慢還是情商低,疑惑道。
陳三元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有氣無力道:
“老媽,我和雷sir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今晚這頓飯,主要是小生有事要求雷sir幫忙。”
“我呢,隻是因為在旺角工作,雷sir一直很照顧,小生又和雷sir不是那麼熟,所以才決定一起出資,請雷sir過來。”
“啊……?”
二妹姐聽得這話,反應巨大,瞬間愣在了那裏。
待到緩過神,雙眼瞪得銅鈴那麼大,掃向身邊胖胖的陳小生,也和女兒一樣,長聲叫道:
“陳小生……居然是你……”
“二妹姐,我就在你旁邊,不用這麼大聲吧。”
陳小生對於自己這位大嫂,也是頭疼,一臉尷尬。
“好啊!原來是你有事要找人家幫忙,那我……”
二妹姐說著,突然站起來,或者說已經不是站了,是從凳子上蹦了起來。
“老媽,你做什麼啊?”
“二妹姐,不要這麼激動,容易爆血管的,什麼事啊!”
陳三元和陳小生你一言我一語,忙話道。
“什麼事?我還以為是我們家三元請客,專門歇業,陳小生,你知道我今天少賺多少嘛。不行,我去把牌子撤了,繼續開門營業。”
二妹姐一邊往外走,一邊大喊道:
“口水泉、師父昌,快幫忙,把桌椅全都擺回去。”
隨著二妹姐的喊聲,後廚兩名工作人員也跑了出來,一位年輕,一位年紀較大:
“二妹姐,什麼事?”
“沒事,你們繼續做菜。”
陳小生當即站了起來,揮手道。陳三元亦緊隨其後,上前拉著二妹姐,話語道:
“老媽,現在都已經這樣了,時間也不早了,要是一會兒雷sir來,看到我們生記亂成這樣,會認為我們很沒誠意的。”
陳小生大點其頭,嚇唬道:
“是啊,二妹姐,你就當幫幫三元咯。雷sir是三元的上級,得罪了雷sir,以後三元沒好曰子過的。”
二妹姐狠狠瞪了陳小生一眼,嚷嚷道:
“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上級是不能得罪的。”
隨即,似乎還是有些不甘,話道:
“陳小生,既然是你有事求人家,為什麼要來我們生記。不是說我們生記不好,隻是我們這隻是小餐廳,人家會不會覺得你很沒誠意啊?”
“老媽,雷sir一直都很忙的,請他去大餐廳吃飯,他不一定會去。今天請到他,都還是我說小生已經買好了菜,家常便飯,他才同意。”
陳三元無奈解釋道。
“這麼難請的嗎?”
二妹媽嘀咕一句,隨即又看向陳小生,沒好氣道:
“那你們兩個還不是去外麵看看,雷sir來沒來,有事求人,最要緊是態度。”
“明白!”
陳小生和陳三元搞怪一叫,趕緊跑出生記。
他們是實在受不了了,與二妹姐聊天,隻要關於到生意錢財,對於他們來說,絕對頭疼。
往往比辦一場案子都還要來得費勁。
兩人一高一矮,站在生記門口等待,而他們的客人在哪兒呢?
事實上,耀陽已經到了深水埗區。
可是進入這個區後,耀陽開車還沒多遠,就被幾名濃妝豔抹的女人攔住車頭。
耀陽一開始還以為有什麼事,搖下車窗,可是車窗剛搖下,想要關上,就已經沒了機會。
“先生,下來玩玩啊!”
“先生,你這麼靚仔,我算你便宜點啊。”
“先生,看你的體格,不如我們兩姐妹一起陪你啊,放心,我們收得很便宜的。”
幾名女人竟然是站街女,而且膽子極大,讓耀陽都長了見識。
這些女生居然當街拉客,還是攔車拉客,做生意做成這樣,也確實是厲害了。
由此,也能看出深水埗八十年代的環境,是何等的惡劣。
心中覺得有趣,耀陽言語也較為平和,話語道:
“麻煩讓讓,我過來找人的。”
可是這樣的平和,帶來的並非和氣,那幾名站街女反倒更加激動,笑道:
“先生,你找誰啊?是不是找我啊?”
說著,其中兩名站街女直接開始拉車門,想要強行上車一般。
耀陽這下有些不滿了,臉色一冷,喝話道:
“馬上給我滾!”
“草,有車了不起啊。”
“就是啊,西裝仔,狂什麼?”
沒曾想幾名站街女也不怕,同樣變臉,其中一名更是馬上抬手招了兩下。
她的招手,應該是某種信號。立時,從街邊一家破舊的店鋪裏麵,走出四名流裏流氣的男人,馬上圍住了耀陽的車。
領頭的那位,右耳七八個耳釘,打眼一看,整個耳朵都亮晶晶,一頭綠色頭發更是奇葩,年歲卻不大,目測二十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