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時期,陳浩南幾人年齡都不算大,做事遇到大追擊,心裏還是發怵的。
“我就說不該進巷子,我們順著大路跑,早就跑出西貢了。這裏岔口這麼多,轉來轉去都不知道到了哪兒!”
包皮最懦弱,快要跑不動了,抱怨連連。
“哥,你少說兩句吧,順著大路跑,我們早就被人打死了。先前你還沒看清嘛,整條街都有人從店裏出來追我們。”
蕉皮無疑要冷靜一點,反駁道。
“蕉皮說得對,如果是大道,我們死定了。丁瑤那個女人果然不簡單,想不到在西貢勢力這麼大,我先前大概看了一下,五分鍾不到,至少有兩百多號人圍我們。”
大頭仔的身手絕對在六人中數一數二,還有空閑眼觀六路,話語道。
“都別說話了,留著氣,快跑。我來之前就打聽清楚了,這條巷子通到一處農家田地,跑到那裏,我們應該就能脫身。”
陳浩南頭腦精明,鼓勵著兄弟們道。
果然,聽到鼓勵,幾人都有了信心,有了鬥誌。
沒辦法啊,今晚幾人也確實夠慘的。
話說耀陽一再命人,每當夜晚,就大肆對洪興、和義堂的人動手,攪得兩家社團苦不堪言。
其中,大佬B就是受害者,好幾個親信小弟被打入院,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來了。
偏偏蔣天生吩咐,讓大佬B不準輕舉妄動!
得到這樣的吩咐,大佬B聽命,在自己酒吧裏麵喝著悶酒。
眼看老大這麼鬱悶,作為義氣兒女,陳浩南和幾個兄弟一商議,決定自己動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今晚過來西貢掃丁瑤的場。
丁瑤在西貢的場子,其實就隻有四震海鮮酒樓是明麵的,其他生意全部是海上進行,手下全部是貨船,沒地盤。
陳浩南他們沒得選,當然就衝著四震酒樓去了。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四震酒樓平時作為丁瑤唯一明麵地盤,丁瑤手下的人,大傻手下的人,耀陽社手下的人,幾乎都會選擇在酒樓周圍一代混跡。
特別是吃飯的時候,更是坐得滿滿,超過五成都是自己人。
陳浩南等人剛剛進去,打碎兩張桌子,馬上就受到一大票人的圍攻,差點沒出得了酒樓。
更可怕的是,他們一路狂奔,整條街上,不斷有人圍追堵截他們。
要不是他們見勢不妙,果斷進了一條巷道,現在恐怕已經玩完了。
最主要是妥妥南要慶幸耀陽剛好不在,不然此時此刻妥妥南別說喘氣了,已經做成水泥墩子沉海了。
陳浩南,就是耀陽心裏頭卡的一根刺,畢竟鬼知道會不會來個劇情殺,把耀陽直接弄死。
雖然劇情已經改變,奔雷虎雷耀陽已經不是古惑仔而是警界新星,旺角王。
但是要是真的遇到劇情殺,耀陽可沒有外掛感覺自己一定能活下來。
回歸正題,掃場不果,差點讓自己折進去的陳浩南幾人,快速逃竄在巷道。
六人跑了五分鍾,眼看著小道出口已經在眼前。
心中狂喜,包括快要跑不動的包皮在內,六人覺得憑空多了幾分力量,跑得更快。
可是這時,一夥穿著像漁民、苦力的人,突然在巷子口出現。他們每人手上,都拿著扁擔、鐵鏈、大鐵鉤、粗鐵鏈條等等,一看就是做活的工具。
帶頭的,皮膚黝黑,很明顯是長期從事海上工作的壯漢。
這個壯漢可不簡單,外號鯊頭。
在丁瑤未到西貢時,已經是這裏的地頭蛇,在海上討活,做走私、人蛇生意。
後來丁瑤大手筆收購漁船,組建公司,用很好的條件,招攬了他作為手下。
最近幾天,由於生意原因,鯊頭一直在海上漂泊,沒參與到西貢的事。
直到今天下午回來,才從丁瑤那裏打聽到最近幾天,西貢發生的大事。
而陳浩南等人在四震酒樓搗亂時,鯊頭也正巧就在那裏吃飯。
由於熟悉西貢的地形,鯊頭追出陳浩南等人一會兒,見他們進入巷道,馬上抄近路,跑到前麵來堵截。
鯊頭此刻一臉狠辣,雙手拿著偌大的鐵鏈,冷冷道:
“惹到丁小姐,你們還想跑出西貢?”
“他們就在前麵!”
“快,快……”
“小子,跑啊,不跑啦?”
屋漏偏逢連夜雨,後麵的人這個時候也追上來了,堵住陳浩南等人的後路,人頭湧動,根本不清楚有多少。
陳浩南六人早已經停步,臉色大變,前後看了看,神情凝重。
“南哥,現在怎麼辦?”
包皮嚇得夠嗆,握著球棒的雙手都在抖動。
“什麼怎麼辦,大不了拚了。”
大天二悍勇,單手持棍,一副隨時都要動手的架勢。
“浩南,你們衝出去,我斷後!”
大頭仔點頭,不留痕跡走到六人後麵。
陳浩南本事或許差強人意,但是論義氣,卻是超人一等。
聽得這話,陳浩南立馬搖頭,嚴肅道:
“要走一起走。”
幾人還在商議,其他人可不會等著他們。
前方帶頭那壯漢簡單直接,下令道:
“抓住他們。”
“殺……!”
“做了他們!”
壯漢的命令是抓,不過古惑仔抓人的方式,無疑不會是飛撲上去,而是揮舞著武器上前,準備將對方弄一個沒有“還手之力”,再慢慢抓。
“上,一起衝出去。”
陳浩南等人不敢耽擱了,毫不示弱,選擇向前。
刹那間,雙方就接觸在了一起,陳浩南與大天二組成箭頭,棒球棍舞得飛快,或敲或捅,表現出極佳的身手。
大頭仔一人站住最後,雙手持棍,猛的往後方衝。
後麵追上來的人手上都是隨意取材,特別是最先兩位,竟是赤手空拳。
被大頭仔推著,連連後退,在這狹窄的巷道,推撞之下,身後人也隻能跟著退,沒法反擊。
後麵追上來的人手上都是隨意取材,特別是最先兩位,竟是赤手空拳。
被大頭仔推著,連連後退,在這狹窄的巷道,推撞之下,身後人也隻能跟著退,沒法反擊。
反倒是山雞、包皮、蕉皮三人,不時抽冷的出棍,占著武器優勢,從大頭仔、陳浩南等人的腋下捅出,協助猛擊對頭。
“草,還敢還手!”
“做了他們,刀,把刀遞上來。”
“來了,我這兒有……”
後麵的人大喊連連,狂怒不已,他們真沒想到,區區幾個小混混,竟然還占住一時上風,讓他們人數巨大優勢一方吃了虧。
前方,鯊頭眼見自己手下這麼丟人,衝上去不僅沒拿下陳浩南等人,反而被打得慘叫,連連退後,心中大怒。
“都滾開,一群廢物!”
鯊頭脾氣非常暴躁,比之火爆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怒火衝上腦門,手上鏈條猛的往前砸,一個連連後退的小弟首先被打翻在地,吃痛捂著後背,慘叫連連:
“啊……!”
陳浩南與大天二看得,都嚇了一跳,大聲道:
“你這麼狠,連自己人都傷?”
山雞頭腦靈活,也忙叫道:
“你們是不是傻了,跟這樣的人做事,他連自己人都打,早晚也會殺的。你們想清楚了,倒不如來我們洪興……”
可是還沒等山雞說完,一個漁民打扮的人已經打斷吼道:
“臨陣退縮,老大打得好。”
另外一位草帽農夫打扮的人,也趕緊話語道:
“老大,這小子新收的,沒想到他這麼廢物,我明天就趕他走……”
“啊……?”
陳浩南與山雞等人,完全懵了,沒曾想對方的反應會這麼不可思議。
他們卻不知道,鯊頭一夥人,早些年做人蛇生意,心狠手辣的程度,完全可以想象。
在他們一夥人裏麵,義氣是有,但你必須得有用,能夠大夥一起開工掙錢。
像剛剛被鯊頭打翻的小弟,自己人這麼多,你還退後不敢上前,已然沒資格與他們談義氣。
這也就虧得是在陸上,要是海上,鯊頭脾氣一上來,都能把那小弟直接沉了,免得連累到自己團隊。
回到正題。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什麼樣的人都收。這樣的廢物,隻會丟我的臉,以後收人注意。”
鯊頭先是冷冷一聲,隨即看向陳浩南等人,聲調更冷:
“小子,你們挺能說啊,我現在就打掉你們的牙,看你們怎麼說。”
話罷,鯊頭衝進巷道,一條粗鐵鏈當頭砸向陳浩南與大天二。
陳浩南與大天二見鐵鏈厚重,來勢凶猛,心知厲害,連商議都沒有,同時舉起棒球棍橫擋。
啪……!
啊…!
隨著兩聲響,大天二整個人前傾,岔氣吃痛大叫,陳浩南趕緊扶住,才讓他沒有撲倒。
鯊頭順手一拉,鐵鏈重新回到手上,嘴角露出冷笑。
“阿二,你怎麼樣?”
“南哥,我沒事,你小心啊!”
原來,適才陳浩南與大天二倒是擋住一部分鐵鏈。
為什麼說是一部分鐵鏈呢?
因為鐵鏈是軟兵器,可以彎曲啊!
陳浩南和大天二沒遇到過這種武器,沒有經驗,擋住之後,就以為平安無事了。
可是一個沒留神,彎曲的鐵鏈順勢砸住大天二的後背,這才會如此。
陳浩南讓自己後麵蕉皮扶住大天二,滿以為有了經驗,主動對鯊頭挑釁道:
“來啊,再來!”
他也看出來了,鯊頭是前麵一群人的大佬,如果把他抓住,自己等人就能跑出去。
如若不然,早晚耗死在這裏。
西貢夜裏的海風,夾雜絲絲冷意,輕輕拂過。
海水拍打起浪花,呼呼作響,回蕩在岩石上。
可是這會兒,海邊的人都沒有把注意力放在環境,享受自然。
陳浩南六人終究年少,雖然在巷子裏同鯊頭鬥了一會兒,打中對方幾拳。
可是對方鐵鏈實在太厲害,加上人多勢眾,還是被擒下了。
此刻,海邊站滿了人,鯊頭、阿武、東莞仔等人最前,身後小弟押著鼻青臉腫的陳浩南六人,狠狠道:
“跪下!”
陳浩南六人倒是不願意跪,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本就被打得夠嗆,毫無力氣,現在被人強壓,隻能跪地。
在眾人麵前,丁瑤帶著阿夜,身後跟著阿傑,站在碼頭,看著海麵。
“丁小姐,人抓到了,一個都不少,就是他們六個。”
鯊頭開口,對於丁瑤,他是服氣的,話語十分恭敬。
這次飛機又是剛剛到,錯過抓捕陳浩南等人,心裏又氣又惱。
不等丁瑤回應,飛機推開幾名小弟,走到陳浩南六人麵前,順手一巴掌扇在大頭仔的臉上:
“你們幾個混蛋,敢在我們的場鬧事,活得不耐煩了。”
大頭仔被打得身子偏倒,陳浩南看得揪心,鼓足最後力氣,大罵道:
“草,有種放了我,單挑啊!”
“單挑?”
鯊頭笑了,手上大鐵鏈搖晃,不屑道:
“小子,別忘了你是怎麼被抓到的。輸了就要認,洪興仔就是這樣輸不起的?”
蕉皮這會兒一臉血,左眼都快睜不開了,倒還很勇,大聲道:
“要不是你們以多欺少,怎麼能夠抓到我們!”
這樣幼稚的話語,不僅鯊頭不屑,連本來還想打陳浩南等人一頓,出出氣的飛機,也沒了心思。
在飛機看來,這就是一票小混混啊,完全屬於“兒童”,跑過來砸場,還嫌對手人太多,沒能如意,邏輯簡直奇葩。
當然,不屑歸不屑,事情出了,也不能簡簡單單揭過去。
飛機轉頭看向丁瑤背影,建議道:
“大嫂,讓我沉了他們?”
又沒等到丁瑤發話,包皮嚇到了,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道,嚎叫起來:
“不要啊,掃場而已,你們也掃過我們洪興的場啊……這都隻是小事,用得著殺人嘛,我們老大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你們殺了我們,事情就鬧大了,洪興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其實也不怪包皮,陳浩南六人組裏麵,以包皮最為膽小懦弱。
現在看情形,西貢的人明顯也不是和幾人開玩笑,嚇唬他們。
要是任由他們施展,恐怕真活不了。
可是這樣的反應,確實太過丟人,西貢眾多小弟全都哄笑起來:
“哈哈哈……!”
“小子,怕死啊?”
“你這怎麼出來混?洪興,洪興就是這麼教你的?”
大天二最不怕死,為人也悍勇,立馬大喝道:
“包皮,你住嘴。”
山雞緊隨其後,苦澀一笑,雖然全身都痛,跪倒在地,倒是有些氣度道:
“我們幾兄弟大不了一塊死,包皮,你怕什麼?輸人不輸麵。”
陳浩南作為幾人的主事,也吼道:
“我們幾個今晚栽了,你們要怎麼樣,盡管來。”
或許是見陳浩南、大天二等人的反應還算那麼一回事,哄笑慢慢變得小了一些。
丁瑤頭也不回,終於開口了:
“是誰讓你們來的?你們是誰的人?”
丁瑤的聲音很好聽,伴隨海風,誘人入耳,可惜這會兒,沒有人去欣賞。
陳浩南心知如果說出老大,一定會連累,強硬道:
“沒人叫我們來,我們自己決定來的。你們三番五次掃我們的場,隻要是洪興的人,都會對付你們!”
丁瑤何其精明,一聽陳浩南這話,就知道這是一個幼稚古惑仔,所謂的義氣混混,做事無腦。
現在蔣天生回歸,雙方已經有談判意向,隨時可能開始談判解決問題了。
可是聽這人的話,根本沒看清楚高層形式,一副所謂的義氣手法做事。
這樣的人,不用多問,地位也一定很低,不配讓自己費心思。
一念至此,丁瑤也很直接,淡淡兩字出口:
“沉了!”
飛機和鯊頭聽命,紛紛指揮小弟道:
“動手。”
立時,有經驗的小弟開始準備工具,幾塊大石頭被拿過來,鯊頭小弟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麻繩,拉拉扯扯,試探著質量。
而後,幾人強行按住陳浩南幾人,又有一些小弟動手,將石頭綁在陳浩南等人身上。
“不要,不要啊……”
“我錯了,我們錯了,丁小姐,放過我們這一次……”
先前還被大天二等人吼住的包皮,這時候徹底不顧臉麵了,不斷掙紮,大聲求饒。
陳浩南連連大吼,都沒有能夠阻止得了。
也正是這個時候,大傻一名手下快速跑了過來,遠遠已經招呼道:
“老大,老大……!”
“恩?”
大傻眼力不錯,看清是自己人,馬上大罵道:
“喊什麼,老媽死啊?什麼事說啊!”
那名手下倒也聽話,馬上報告道:
“老大,兄弟們打來電話,有幾輛麵包車開進西貢,都坐滿了,人不少,應該是洪興的人,帶頭的是大佬B。”
由於手下人的話音並沒壓低,眾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包皮瞬間更來勁了,大喊大叫:
“老大,我們老大來了,你們還不放了我們。你們有沒有聽到,我們老大過來了!你們敢殺我們,我們老大一定平了你們。”
陳浩南、大天二等人,臉上也露出喜色。
畢竟沒有人希望早死,特別是他們幾個,都不到二十歲,如果就這樣死,心有不甘啊!
東莞仔聽不慣包皮的噪音,走過去就是一腳,踢得包皮喊叫變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