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沈悅說的話,靈兒照搬照翻的講給繡娘聽,本就因為男人在外花天酒地的繡娘滿是委屈,聽了靈兒這番話,像是鼓動了繡娘,連連點頭回應:“好,那我去尋她來。”
然而, 繡娘還未離開,布莊周圍已經陸陸續續被百姓圍的水泄不通,隻聽見一聲清脆霸氣地“讓開!”聲起,百姓們紛紛讓出一條道,沈理與沈悅便大搖大擺出現,身後還跟著一群貌美如花的萬花樓女子。
繡娘退回到靈兒身邊,靈兒輕歎了一口氣,又與麻裁縫合力將那扇搖搖欲墜的門給拆下來放在一旁,轉身再次看向他們時,身後的那群妖豔多姿的萬花樓女子,霎時成為了靈州城街上的一道亮眼的風景。
那些女子,甚至還故意停留在百姓的中間,舞弄騷、姿 ,陶醉地跳起了舞蹈,舉手投足間皆是在展示自己身上的服飾。
“造孽啊,這沈家二小姐與三少爺,簡直丟人現眼。”裁縫老叔撩起袖口遮住臉,趕緊躲進門後,“沈老爺要是在世,真是會氣瘋的吧。”
想當年,沈家老爺還在世的時候,沈家的老主顧可都是一些達官貴人,絕不會是這些個兒煙花女子。
沈悅瞧著人聚集的越來越多,興致也上了頭:“靈州城的父老鄉親們,趁著大家聚集在此,咱們不妨好好的欣賞一段舞蹈?”
“你們是嫌還不夠丟人是嗎?”
靈兒並沒有仔細看,眉目間皆是嫌棄,哼了一聲,也轉頭別開臉朝布莊走去,剛剛給繡娘洗腦的那番話,她想趕緊收回。
沈理昨夜與靈兒大吵一架,眼見她眼尾紅了轉身,頓時有些後悔當初聽了沈悅的鬼話,說什麼要想沈氏布莊今後生意火紅,得先從萬花樓的姐姐們著手,還在萬花樓按照沈悅所說的訓練姐姐們,關鍵,還得瞞著靈兒進行。
瞧吧,沈三少爺就是一個狗不改不了吃屎的混蛋玩意兒,盡管,靈兒能忍讓,沈理自己都覺得愧疚,畢竟,自從沈家沒落,虧欠她太多太多。
沈理正想跟著靈兒的腳步追回布莊,沈悅又將裁縫和繡娘鼓搗到中央,又一次敲著鑼,打著鼓,大張旗鼓地吆喝起來:“大家可睜眼瞧瞧,這些個姐姐身上穿的服飾,那都是出自我們巧手裁縫和繡娘之手,這堪稱精準的技藝與巧奪天工的繡品,總是會受人嫉妒,所以呢,半夜三更來砸店,不過,我們沈氏百年來的傳承,可不會受任何人威脅.......”
話語一落,萬花樓的姐姐們,霎時停了舞步,有序地排成兩排,分別走起“貓步”,學著沈悅交給她們的T台動作,歪歪扭扭的叉腰,自信地邁出步伐,將所有人的目光鎖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投來新奇的目光。
“這是為何?賣弄什麼?”
“這天煞孤星也就與這些風塵女子混為一談,除了能取悅男人,還是能幹什麼?”
“一群傷風敗俗的女人.......”
一開始,靈州城的百姓並不能理解沈悅的這番行為,甚至,還有人出口傷人,但當沈悅讓藏在人群裏的六公主穿著沈氏的服飾走出來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那不是六公主嗎?這怎麼還拋頭露麵來了?”
“六公主穿著沈氏的服飾,真好看。”
“沈氏當初可是靈州城內數一數二的布莊,這衣服做的更是巧奪天工.......”
“看來,就算沈氏沒落,但他們依舊沒有被打敗。”
百姓們紛紛因為六公主的出現,放下了對萬花樓女子的偏見,即便也有人認為,堂堂六公主與煙花女子一起胡鬧有損官家聲譽時,卻在六公主用心的小作文裏折服:“這沈氏的服飾袍製手法獨特,繡花立體逼真,遠不比宮裏的差勁兒,甚至能將你身上所有的優點放大。大家睜眼悄悄,這些煙花女子穿上沈氏的服飾,身上獨特的魅力展現地如此淋漓盡致,取悅自己,也取悅別人,也許還能讓人一眼萬年,難以忘懷......”
百姓們紛紛拍手叫好,隻有沈悅聞言皺了皺眉:完了,這八皇子要是因為她身上這股子勁兒越發看上,那豈不是六公主會把她殺了?
這時,人群中那個身著雲集國服飾的八皇子,早已與關珩連連誇讚六公主數次,還一個勁兒地說著:“原來,六公主這麼做是為了取悅與我。”
關珩笑了笑:“八皇子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