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問天脫口一問,皇甫慧蘭的臉更紅了,她害怕自己的想法被董問天看穿。
她急忙辯解道:“有嗎,誰的臉紅了,誰的臉紅了呀,沒有的事…..”。
說到這兒,她把話題一轉,問道:“問天哥,給你泡點茶葉吧,你先坐著,我給你拿茶葉去,我爹書房裏有茶葉,我平時喝水不放茶葉的,我就喝白開水。你坐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皇甫慧蘭說完,一抬腳匆忙跨出門外。
董問天心想,一定是皇甫叔叔把他們倆的事情給她說了,不然,為什麼從他一回來,給他倒水開始,這個慧蘭妹妹,就表現的不太一樣,尤其是臉上的害羞表情,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客廳裏剩下董問天一個人。
從軍營回到穀裏的這一段路上,有一件事,讓他一直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那就是他帶回來的一布袋大洋。
那可是整整六十塊大洋呀。
他不知道,皇甫叔叔對他帶回來的一布袋大洋會怎麼想他,又會怎麼看他這個人。
財迷?見錢眼開?還是愛財如命?
無論哪一種,可都不是好印象。
在白蟲鎮生活這些年,自打董問天記事起,他爺爺在行醫收費上,都有一個不成文規定,凡是上門求診的,一般普通老百姓,根據病情,就收一至六個紋錢,實在窮的叮當響,拿不出錢的,就給予免費就診,對於請上門的官員或者商人,重病者,每一次診金最多也隻收一二塊大洋,半死不活者,花費時間長,比如需要治療一二個月甚至更長時間,又需要抓取配製中藥的,最多隻收六塊大洋。
而這一次,小小的一個腹瀉病,自己就收了秦萬森六十塊大洋,盡管自己再三推辭不肯要,但畢竟他把這些大洋給帶回來了。
秦萬森那裏他倒不擔心什麼,一個司令,這點錢算不得什麼,而且他自己都說六十也不多。他現在擔心的是,皇甫叔叔會為這大洋一事發難他,最起碼要指責他。
董問天這邊正擔心那一袋大洋的事,皇甫慧蘭已抬腿進了皇甫真人書屋。
“爹,問天哥回來了”。
“嗯,知道了”。
“爹的聽力真是了得”。
“爹爹如果不謙虛,告訴你多少裏之外我就聽到了,你會感到驚訝嗎?”。
皇甫真人雖然跟女兒對話著兒,但他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書法作品上,連頭抬都沒抬一下。
“吹牛吧,爹,我才不信呢”。
“他人呢,怎麼也不過來見我?”。
“看爹你書房門掩著,沒敢打擾爹,我就讓問天哥先到客廳裏坐一會兒,我來拿一點茶葉,想給他泡一杯茶水,剛剛問天哥要過來見你的,我讓他先歇息一下,喝口水”。
皇甫真人仍然頭也不抬:“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以後家裏來了客人,你要學會招待人,這既是禮節,也有許多學問在裏麵”。
說到這兒,他抬頭望了女兒一眼,笑道:“慧蘭,問天這麼久才回來,你那顆心是不是等急了?”。
“爹,你說的什麼呀,誰等急啦”。
“不急,不急,是誰一會兒就跑出院子向穀口那望來望去的”。
“爹,你真壞,監視我呀”。
“爹有那麼無聊嗎,是你跑進跑出的腳步聲,影響了我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