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小青年手裏的刀子甩了兩下,看著眼前的眾人道:“老規矩,敢動蔡老板的人,自斷三根手指頭,但我叔叔不是普通的人,你們這些人好膽色,每個人斷掉右手,今天這事就過去了。”
戰濤一群人麵麵相覷,似乎露了怯,他們這些人算上魯海升帶來的一群人,加起來也不到三十個,而且和對方將近兩百人比起來,對方明顯不光是人數占優勢,一個個都是訓練有素的打手。
這就好像雜牌兵遇到了正牌軍,雙方的差距已經不用任何語言來描述了。
但下一刻,戰濤等人臉上的氣質突然大變,他們眼中的怯意消失了,下一刻戰濤率先拎起了屁股下麵的把能,向著黃毛青年衝了過去。
黃毛青年嘴角冷的一笑,抬手攔住了要衝上前的手下,隨機手中的刀子向前一劈,“還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啊……”
哢嚓!
一聲巨響,短刀直接將戰濤手中的椅子給劈的散架了,戰濤向後踉蹌倒退。
這時,魯海升抄起了椅子也向黃毛青年衝了過來,黃毛青年嚴朗眼底的寒光更是一閃,刀子反手劈下來,魯海升手裏的椅子也碎成了兩瓣。
砰!
嚴朗一腳踹在了魯海升的胸口,魯海升踉蹌倒退,差一點摔倒,好在張三茂及時將他扶住。
嗖!
嚴朗手中的刀子,徑直向魯海升的胳膊劈了下來,速度奇快,張三茂的臉上大驚,想要拉著魯海升躲開這一刀,但顯然還是慢了。
魯海升眼看著刀光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他身體下意識的就要躲閃,可根本來不及了……
這刀子是奔著他的胳膊,一旦劈下來,他的胳膊不會比被劈開的椅子結實。
叮!
就在刀子馬上就要劈下來的一瞬間,忽然一粒兒花生米飛了過來,打在了那寒光閃閃的刀子的刀刃上,刀子被彈開了一分,貼著魯海升的肩膀就劈了下來,雖然沒有沾到皮肉,但魯海升卻是感覺到了一股子強烈的刺痛。
嚴朗的臉上一愣,皺著眉頭向林昆看過來,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猙獰的笑,“很好,你就是那個過江龍了。”向著林昆就要過來。
“兄弟們,幹他!”
魯海升大喊一聲。
“幹他們的!”
戰濤也跟著大喊一聲。
一下子,屋裏所有的人一起向嚴朗衝了過來。
嚴朗馬上回過身應對,如果是對上一兩個人,他倒是遊刃有餘,十個八個的也沒問題,可一下子撲上了二三十個人,而且各個都是一副不要命的狀態,這些人不要命,可他要命啊。
“MD,找死!”
嚴朗怒喝一聲,與此同時,飯店門外的一群手下,也開始衝了進來。
“關門打狗!”
項東隆這時忽然衝到門口,將飯店的門給關上,用身體擋住了門口。
但也隻是擋了幾秒鍾,外麵的人來勢洶洶,一頓猛砸,很快就將那破舊的木門給砸穿了,項東隆被砸的趴在地上,滿臉是血,但他依舊站了起來,向著這一群人撲了過去,“老子跟你們拚了!你們這群蔡新力的狗爪子,老子弄死你們!”
雙方混戰在了一起,戰濤等人明顯是劣勢,漸漸開始不抵了。
林昆沒有出手,他目光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又看向了飯店外圍觀的老百姓們,所有人的臉上麻木、恐懼,看著飯店內的戰濤等人被打倒,又看著這些人爬在地上,甚至是被拖出了飯店。
人,在這個時候已經不像是人了,說是狗,可能還不如狗。
林昆依舊坐著,手裏捏著花生米,有那麼兩三個打手向他衝過來,全都被他給踹飛了。
眼前的混戰仿佛絲毫沒有影響到他。
圍觀的老百姓越來越多,臉上麻木的表情變成了津津樂道,身在拉海爾鎮,早就習慣了看到這樣的熱鬧,會覺得害怕,但也會覺得刺激有趣,就今天的這一場毆鬥,足夠他們茶語飯後聊很久了。
戰濤等人眼看著就要撐不住了,但他們仍舊沒有要絲毫要妥協的意思。
“很熱鬧麼?”
突然,林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有那麼幾個手下上來衝他圍毆過來,全都被他給打開了,他目光平靜地看著周圍的老百姓們。
百姓們全都微微一愣,這個人是誰啊?
林昆道:“這些人你們應該都認識吧,他們被壓迫,被欺侮,與那蔡新力有著深仇大恨,這麼多年一直苟活,但今天他們決定站起來反抗,他們是自己的英雄,不是你們眼中的笑話,再看看你們自己,你們麵對壓迫與不公,麵對仇恨與欺侮,何曾有過這樣的勇氣?他們不是笑話,你們才是笑話……”
已經被奴役到了骨子裏的奴性,必須要由慘烈的現實與鮮血去叫醒。
戰濤等人躺在地上,他們的臉上滿是不甘與不肯屈服,麵對狂暴的毆打,他們滿臉是血也要大聲喊道:“來啊,打死老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