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說的對,我確實人格分裂。別人分裂是精神上的,我是**上的。我完全分裂出一個**的人格實體,還傻傻的任由他破壞我的生活。

我哥這條老黃鼠狼,怎麼會安好心給雞拜年!那天一想到寫生,我就顧著熱血沸騰,完全忘了我哥是個拆彈專家。專門拆除蘇楠這類型號的定時炸彈。老婆的蘭花指,羅承翔的極度熱情,都成了我哥眼裏定時炸彈的特性。一想到我被捆上定時炸彈後的將來——昏黃的暮色,一身的單薄蜷縮在落葉飛舞的深巷中瑟瑟發抖,蒼白消瘦的臉上落著淒涼無助的淚水——我哥就肩上重重的。我哥堅信我的人生若沒有他的英明指導,就注定是錯誤的。失去了太陽般耀眼的親愛哥哥的照耀,我就隻能在漆黑的深夜痛哭。於是我哥為了我舍身取義,冒著生命危險排除一顆顆炸彈,又找了愛麗做我光明人生的墊腳石,真是用心良苦。他為我浴血奮戰,怎麼不先問問我需不需要呢?對了,他要是考慮我的心情就不是我哥了。我哥不是曉韓,隻有曉韓會在乎我的心情。

為了重新回到大家庭的懷抱,再次感受親人們的溫暖。我寫了一篇悔過書,晚上當著全家人的麵高聲朗讀了一遍。我言辭懇切聲淚俱下的敘述了作案的全部經過。朗讀完畢,一家七口除了我,集體傻了一分鍾。

為表清白之身,我把皮夾子裏我跟我哥還有曉韓的三人合影遞給全家人傳觀。

“真像,真像。”

在贏得全家人的一致肯定後,老公拍案而起:“傻啊你?要出去玩兒跟家裏人招呼一聲嗎。我們難道還不給你遮著?把你哥搬來,看把家裏攪和的!”

“兄弟我初來詐到,不知這個碼頭的水是深是淺。加上走的匆忙,沒來得及招呼各位。讓家裏人受委屈了。還請多多包涵。”我又作揖又鞠躬,總算回到家人的懷抱。

為了家人和睦我還得把愛麗交待一下。雖然我對愛麗真有那麼點意思,可讓我哥這麼一攪和,我完全被動了。正如我開頭說的,我哥為我兩肋插刀,回回把刀插我肋上。對於愛麗我隻有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向二媽再三保證我會幫他速配成功。二媽高興的就想親我一口。幸好我身手敏捷及時躲過,免得我的臉蛋遭二媽熱情的皮肉之苦。

和家裏人是好了,可羅承翔那邊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我去找他解釋,他又會回來纏著我,我可不能再犯錯誤;不解釋就這樣下去吧,倒是能和他斷了,可好像有點對不起他。

想來想去我還是決定不找他了。他給我的感覺太模糊,不知是想當我的好朋友還是別的什麼。這樣斷就斷吧,我不用費力猜他心裏想什麼了。總算我哥還是替我做了件好事,把羅承翔解決了。雖然我屬於借刀殺人,殘忍了些,但為了我在我爸麵前的將來,隻有這樣了。

幸福的生活從新來到,一晃就到元旦了。學校和警大搞聯歡,開了個“迎新春元旦聯歡會”。會場上很熱鬧。隔著幾個區隊,我看見羅承翔了。他和董勤坐在一塊兒,看起來很高興。

我們班上了兩個節目。一個是舞蹈,由正班長鄭麗娜帶領十二個女生跳了一段取自敦煌壁畫的《絲路花雨》。隊伍裏有田芳。平時看她凶巴巴的,穿上飛天的服飾突然溫柔美麗了。我願以為她要表演散打。另一個是愛麗模仿王菲唱了首《夢中人》。別看平時愛麗一說話就臉紅,上了台還真有台風,很落落大方。看到這兒我就後悔把愛麗讓給二媽。雖然隻是我和二媽單方麵的承諾,我還是後悔。

愛麗剛下台,老公就湊到我耳邊說:“二區隊的真不是東西。說我們班陰盛陽衰,婦女頂了整片兒天。下次籃球比賽看不整死他們!”

說著話二區隊的小偉上台了。他的扮相一看就是張學友。他唱了首《你好毒》。最後**的時候,還把外套脫下來甩向台下。大概他真以為自己是張學友吧。台下一片尖叫。本來這個構思很好,想調動台下的積極性,達到台上台下共同娛樂的目的。可由於對風速阻力和重力加速度的計算錯誤,衣服的運動軌跡發生偏差,飛到台下第一排就燃油耗盡,準備降落了。

第一排坐的全是兩個學校的高級領導,一個個製服筆挺,嚴肅有餘而活潑不足。小偉的外套飄飄悠悠的蓋在了我們學校老餘主任的頭上。台下一片哄笑。老餘抓下衣服一臉豬肝色。小偉在台上也很尷尬,還算有偽天王的氣質,堅持唱完才下的台。剛走到台邊,不知那個區隊的女生來獻花。小偉正激動呢,冷不防女生添油加醋多獻了一個吻。雖然隻在臉上,小偉還是臉漲得通紅。台下又是一片爆笑。小偉小心的看了老餘一眼,抱著花飛快的溜下台。全場氣氛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