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沈艽垣拉著梁先生去了聽雪樓,外麵整車酒被赴玄差人搬了進來。

站在府口,赴玄看著一壇壇未開封的酒被搬入府中,不竟蹙眉。

“二爺,怎麼帶了這麼多酒?”

赴玄垂眸,不竟呢喃,出神片刻突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由遠及近。

側目看去,便見到不遠處身騎黑色駿馬的男子。

青色蟒袍的年輕王爺手持韁繩,一騎絕塵,風華絕代。

“將軍。”赴玄轉身,微微一禮。

不管在什麼地方,沈昭明手下的人都是稱呼其為將軍,以王爺相稱的均是朝堂中人。

沈昭明輕輕點頭,側身下馬看了一眼旁邊頗具江南特色的馬車:“這是怎麼回事?府上有客?”

“是二爺回來了。”赴玄開口。

聞聽,沈昭明心中驚異:“小叔?”

若小叔回來,會提前寫信給他才是,如此突然?

赴玄接過了黑色駿馬的韁繩,知道沈昭明接下來要做何:“二爺應該和梁先生去了聽雪樓,這酒也是二爺帶來的。”

“好。”沈昭明點頭,話音落下已經回了府。

……

聽雪樓,風雪瀟瀟。

一身玄色長袍的年輕男子與老者坐在窗邊對飲。

交談之間,一陣敲門聲響起,沈艽垣測眸:“是昭明回來了。”

話音落下,一襲黑色長袍的沈昭明已然推門而入,褪下朝服,一眼看去不過是一個弱冠的年輕公子,。

梁伯起身,微微一禮,拱手告辭:“王爺,二爺,屬下告辭。”

離府一年的沈艽垣回府,與沈昭明自是有正事會談。

沈昭明微微頷首。

聽雪樓中,沈昭明摘下披風,拂去之上的白雪,接過了赴玄遞過的酒,酒已經溫好,散著淡淡的熱氣。

入喉,一股棉綢滾過喉間,這青州甘甜清涼的酒,不同於北境邊關冰天雪地中的烈酒,卻也是別有風味。

“小叔現在喜歡喝這種棉綢的酒?”沈昭明看著手中的茶杯,這樣的酒縱是十壇入喉,於他而言,也不會升起半分醉意。

自三年前,小叔將爵位還給他時,便不再征伐戰場,卻又無趣整日居於皇城之中,便離開王府遠遊天下,逢年過節會回來看他,隻是不想三年時間,小叔竟是不再喝北境的烈酒。

烈酒適用於習武之人,手中這般久居閨閣的小娘子倒是適飲。㊣ωWW.メ伍2⓪メS.С○м҈

“朋友送的,其實味道還不錯。”沈艽垣放下酒杯。

沈昭明垂眸:“小叔怎麼突然回來了?”

“本來打算等到除夕回來,不巧有個朋友要回來看他的小外甥女,我就和他一起了,那家夥還送了我不少酒。”

沈艽垣轉過頭側目,目光落在聽雪樓外的那一片玉湖之上,湖麵上白雪皚皚,亭台樓閣佇立:“你之前拜托我查的事,幫你查了一下。”

“如何?”談起正事,沈昭明放下酒杯。

站在一側的赴玄悄然轉身,退出了聽雪樓。

兩月之前,濮陽君禮毒害太妃坐實,朝中之人提議以家族代為浮誅,最後派遣的禦史到了淮揚郡,發現商戶濮陽家卻是人去樓空之時,他便讓身在青州的小叔幫忙調查此事,畢竟他的勢力還不曾觸及江南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