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談間,從偏堂回來的朱苓半路遇上了匆匆趕來的玉宇清。
少年依舊一身白衣,溫潤如玉,便如同一朵亭亭的玉蘭花。
其身後還跟著一個青衫的少年,是濮陽輕禮借虞自矜名義送到候府,與朱苓一起的青鵠。
看到來者,恰巧過來的朱苓微微一禮:“公子。”
後者頷首,淺淺一笑,如沐春風。
因為同去正堂,朱苓自然而然走在了玉宇清身後。
踏著鋪滿小雪的青石板路,一路走到正堂所在。
屋簷下,此刻隻有居蘭一人在此。
看著緊閉的房門,朱苓不動聲色挪了半步,站在青鵠身側,拽了拽其衣角。
後者輕輕點頭,知道朱苓的用意,上前一步緩緩開口:“公子,把披風摘下來吧。”
“嗯?”
玉宇清腳步頓住,轉眸看向身後的青鵠,以及站在一側默不作聲的朱苓,雖然疑惑,但依舊摘下了身上的披風。
正堂內,濮陽輕禮側目,不再言語,隱約間,聽到了青鵠的聲音,應是宇清已經到了。
“小舅,宇清到了。”濮陽輕禮轉頭。
虞自矜知道濮陽輕禮心中所想,現在宇清還不知姐姐這副軀殼下已經換了一個人,那他們二人之間,若是多了不該有的談話,自會讓宇清察覺。
“宇清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虞自矜開口。
“我知道,所以我會盡早坦白的。”
話音落下,門已經被推開,虞自矜側眸輕聲開口:“宇清。”
少年走過,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玉蘭花香:“小舅。”
虞自矜垂眸,抱住了小少年,看著身材修長,高挑,已經不比他矮多少的少年:“一年不見,長高了不少。”
玉宇清垂眸微笑,笑容燦爛,眼眸如星:“勞小舅掛念了。”
三人坐在一處,便如同往年一般,每次相見,虞自矜都會向玉宇清講一些皇城外的事。
交談不過片刻,突然響起突兀敲門聲。
正堂之中驟然安靜了片刻,濮陽輕禮起身:“我去看看吧。”
說著,起身走到門邊,推門便看到了站在屋簷下的朱苓,還有不知何時到此的一名老者,那是候府的管事,他過來此處,應該是找侯夫人。
“怎麼?”濮陽輕禮開口。
“大小姐,外麵有客人,侯爺還未下朝,侯夫人也出去了,隻能由您招待了。”
聞言,濮陽輕禮不由詫異:“來客是誰?”
“不曉得,看穿著像是富貴人家,隻說是來送東西的。”老者繼續開口。
濮陽輕禮轉頭:“小舅,宇清,我去看看。”
話音落下,已經出了門,隻是不曾想虞自矜跟了出來:“小舅陪你去看看。”
“好。”濮陽輕禮點頭。
正堂中,少年沒有離開等待在此。
……
尚安候府,府門處,此時一輛馬車停立。
馬車上,一個身騎玄色狐裘的男子把玩著手中的長鞭,看了一眼旁邊尚安候府的老者。
“這位先生不如進府等待?”老者開口。
後者聞聽卻是擺了擺手:“不了,我就送樣東西,送完就回去了。”
話音落下,就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轉過長廊,濮陽輕禮便看到了停在府外的馬車,匆匆掃過一眼,一眼看到的卻是旁邊,坐在馬車上默默無聞的黑衣男子時,卻是微微愣住,有些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