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萬籟俱靜,燈火闌珊,一座似乎很久不曾住人,閑置下來的侯府之中,被貼上了封條。

一輛馬車行過,緩緩停在王府門前,坐在馬車之中的身影撩起車簾看過一眼,抬頭看了一眼牌匾,麵具之下的一雙眼眸平淡無波。

這個地方,很久未曾來了。

放下車簾,夜秋離揮了揮手:“走吧。”

馬車再次離去,遊走在空曠無人寂靜的街道之上,如此動靜自然引起了巡邏禁軍的注意。

金屬碰撞地麵的聲音由遠及近。

夜秋離側眸,看向坐在一側默默無聲的濮陽莊珮,還有他那一雙潰散的雙眸:“去吧,將那些人引開,記得別殺人,我可不想沾染太多血腥罪孽。”

話音落下,後者未曾開口,衝出了馬車。

月光下,身披黑色鬥篷的身影劃過,挑燈夜行。

“誰人?站住!宵禁時分出來瞎晃,無視王法。”一身金色甲胄的禁軍首領開口,卻發現那被嗬斥之人未曾停留,直接離開,越走越遠。

“還敢無視我?”禁軍首領看著那人無視自己,火冒三丈,點了身邊幾個著金甲的武士:“你們幾個從那邊追。”

說著,指了指東麵巷子,方才那人走得很快,轉眼就不見了,但他們常年在皇城之中巡邏,說整個皇城布局都已在腦中也不為過,方才那人走的巷子盡頭基本都是死胡同,隻有一條通往朱雀大街,他們此番堵截,那家夥除非飛天遁地,要不然逃不了。

“你們幾個跟我來。”甲胄首領領著剩下幾人直接追趕。

“抓到之後直接押送。”

一眾金甲武衛消失在巷子之中。

不遠處,巷子拐角。

一身黑色長袍的女子安撫著馬匹:“已經走了。”

她開口,話音落下,又一次揮起了馬鞭。

坐在馬車之中的身影向後靠住,緩緩摘下了覆著臉上,刻了狼首鷹身圖像的銀質麵具,麵具下那是一張溫潤如玉的臉。

“有所發現?”夜秋離開口,放下了手中的麵具。

“是。”被稱作‘玄’的女子垂眸。

“說。”

“關於濮陽輕禮和當朝紀王之間的關係。”玄開口,她口中所說的濮陽輕禮不是曾經那位江湖之上蓬萊長生閣的少主,而是當今披著尚安侯府嫡小姐外皮的玉素衿。

“如何說?”

“隻是一種感覺,玄也不能肯定。”

話音落下,夜秋離抬頭微微蹙眉。

看著男子凝重的神情,玄心中了然:“看來您也不知道。”

“縱是有那層關係在,她也並沒有向我透露關於自己一生所有遭遇的必要。”夜秋離開口,話中的‘她’所指正是濮陽輕禮。

“您有什麼打算?”

“那就試探一下吧,手握兵權的異姓王,也是一張好牌。”屋簷下的聲音開口。

“要怎麼做?”

“給出足夠的籌碼,讓他們上鉤。”

“籌碼?”

“沈昭明與濮陽君禮有些交情,至於她,不管是關於玉素衿、涇陽侯府、還是太妃一事,對她都有足夠的吸引力。”夜秋離開口,語氣悠悠。

話音落下,玄頷首,夜秋離的意思她已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