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留無意,望天上雲卷雲舒。

一處高聳入雲的山巔之上,正月,大雪紛飛。

白衣白發的老者迎風坐在躲避風雪的長亭之下,手邊放著一把通體為白玉打造的玉琴,老人輕撫長琴,仙風道骨。m.X520xs.Com

他如今已是期頤之年,一個百歲老人,但麵容卻似中年,溫潤如玉。

如玉一般的長發隨風飛揚,風雪之間一個七歲小童抱著一隻鴻雁到了這山巔之上的小亭中。

“先生,有你的信。”小童子粉雕玉琢,放飛了手中鴻雁將其帶來的信見到了長亭簾幕後的白發先生手中。

“是從哪裏傳來的信?”先生詢問。

他是因為舊疾多年來居於蓬萊穀玉峰山的一位客人,蓬萊穀中誰人見之都尊稱一句隨先生。

隨先生話音落下,小童子回應:“是閣主的那隻鴻雁。”

“哪位閣主?”一年多前,濮陽莊珮失蹤之後,閣主便是那暫時入了朝堂的濮陽君禮。

“當然是先閣主啊。”童子理所當然的回應。

聞言,隨先生微微沉吟,也是如今濮陽君禮身處大牢之中何以傳信回來。

念及此,隨先生輕揮長袖,小童子手中的信便落在了玉琴邊。

隨先生已經打開了鴻雁所帶來的信,信上內容不多,隻有寥寥幾句:“莊珮如今身有不便,想請先生幫個小忙,先生不出世但想必所有事情已了然於心,夜秋離的身份您必然知道,莊珮現在所做之事先生肯定也知道。”

“莊珮不求先生出手,隻請先生以自己的名義安排給廣寒一件事情。”

“如今已有五月,君禮也該從牢中出來了,同時莊珮也想試探一下當日選擇相信廣寒,將傳宗書籍最後一卷內容告知於她,是否對錯。”

“該如何做,先生看完此封,心中想必已然有了答案,莊珮便不再多說,一切交由先生安排。”

隨先生目光掃過,看到最後的落款:濮陽莊珮。

筆跡的確出自濮陽莊珮沒錯,但凡有一點不同,他都能看出。收回目光,先生隨手將信紙碾碎,惆悵間微微撥動琴弦。

“不愧是莊珮,原來這麼早就開始打算了。”

“隻是可惜,君禮、輕禮一直都不知道此事,先前藏在虞四爺馬車之中的那一封信,也沒能順利到輕禮手中。”

隨先生惋惜。

長亭外,跟在隨先生身邊已有幾年的小童,也知道有關夜秋離之事的來龍去脈,故而問道:“先生先前說,先閣主失蹤是受夜秋離所害,如今看來是無事了?”

“當下自然無事。”隻是當下,那整日的湯藥,喝上兩年也會迷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