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澡躺到床上,夏染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就不擔心自己的兒子,萬一是真的。”
黃玲往床上塞了個枕頭,扶著夏染躺下,而後在她旁邊也躺下,給二人蓋好被子,“不可能,老天爺再不長眼也不能這麼對我。”
夏染沒再說什麼,其實她隱隱有一種感覺,了悟不會找錯人的。
沒有了悟守著她念經,夏染輾轉許久也睡不著,一直到後半夜才有了睡意。隻是剛睡著,又做了那個夢。
夢裏全是黑的,她沒有方向,喊著沈澤川,喊著了悟,卻沒有人應她。其實她知道自己在做夢,可就是醒不來。
黃玲是被夏染驚醒的,睜開眼見她滿臉急色,身體崩的緊緊的,可她喚她,卻如何也喚不醒。黃玲嚇了一跳,忙下床去隔壁找小和尚了。
了悟本在打坐,聽到黃玲的聲音,便知是夏染做噩夢了,於是起身去開門。來到隔壁,了悟掀開帷帳,坐到床邊,把夏染攬到懷裏。
他在她耳邊念著《清心經》,手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良久,夏染終於醒了,感覺到抱她的人是了悟,心也慢慢安穩了下來。
見夏染沒事了,黃玲鬆了口氣,衝了悟道:“和尚,你在這屋吧,我去那屋睡。”
留下這句話,黃玲從屋裏出去了。心裏卻嘀咕著,便是夫妻之間,怕也很難做到這樣吧。
夏染扒著了悟靠了一會兒,而後伸手觸碰到了悟的下巴,在往上到嘴巴到鼻子到眼睛,她看不到,全憑感知。
可或許那人離開太久了,這感覺也出了錯。
了悟不動不說話,由著她在他臉上探索。
“這裏沒有紅痣嗎?”夏染摸到了悟的眼尾。
“……”
夏染輕輕喚了一聲,“蕭祈康?”
“……”
“你還記得當初給翊兒放的那個風箏,是老鷹還是金魚來著?”
了悟讓她躺下,而後給她蓋好被子,“睡吧。”
“你真的是了悟嗎?”
“嗯。”
“出家人不打誑語。”
“不打。”
夏染呼出一口氣,果然是她多想了呢。可剛才在他懷裏的感覺太熟悉了,還有這些日子相處來,便好似他在她身邊照顧一般。
再次躺下,夏染才睡踏實了。
第二日,夏染起的有些晚。她剛起身,聽到腳步聲,正要開口叫了悟,確實黃玲說話了。
“夫人,起來用點飯吧,和尚走的時候,特意交代了一句,讓廚房給熬了米粥。”黃玲說著把碗放到桌上,過去扶夏染起床了。
夏染打了個哈欠,“他去哪兒了?不趕路了?”
“這都快中午了,趕什麼路,今兒就歇這兒了,和尚說有事就出去了,請我照顧你。”黃玲說著給夏染穿好衣服,讓她坐到桌前給她梳頭。
夏染沒說什麼,她不知了悟有什麼事,但他不說,她也不問。
“我看和尚總給你梳簡單的髻子,今兒我給你梳好看一些。”
“不用了。”
“別啊,反正也是閑著。”
黃玲說著手已經動了起來,而且她手法很快,一會兒的功夫就給她梳好了。
“夫人是真美。”㊣ωWW.メ伍2⓪メS.С○м҈
“謝謝。”夏染道。
黃玲扶著夏染坐到桌邊,把一碗粥推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