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席炎的帶路,席慕煙才發現原來進入氤氳府也是有捷徑的。
顧不上去想為什麼上次裴亞青要帶著她去走那條雖然並不算太危險卻很麻煩的路,席慕煙第一個念頭就是尼瑪的,氤氳府的具體位置究竟是在哪兒?
流光跟在她身後卻是一副觀光旅遊的架勢,雖然帶著麵具遮擋了麵容,可是那不停閃動著冷光的眼珠子出賣了他,席慕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道:“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流光身上。
當然,他們並不是期待流光的答案,而是席慕煙為何會有此一問。
要知道,氤氳府的具體位置所在是大陸上流傳了幾千年的秘密,即便是曾經到過氤氳府的人,甚至是經常走過這條路的人,也難以說出個一二三來。
比如席慕煙,她現在還是一頭霧水。
氤氳府能夠保持神秘這麼多年,可不是浪得虛名,能解開其中奧妙的人,滿打滿算不會超過五個人。
席炎略帶興味的看著流光,之前席慕煙說要給他一個驚喜,他便猜到這驚喜就著落在流光身上,可是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有哪裏不同,莫非是隱藏在麵具下的那張臉?
“嗯,此地景色很好。”流光輕聲道。
眾人一致呆滯,就這樣?
席慕煙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是挺不錯的,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呢。”說著,隨手從路旁的花叢中掐出一朵明黃色的比她手掌還要大的花朵,輕輕嗅了一下,然後道:“看看,這樣的花,你那裏養不出來吧?”
流光眸子裏閃過一道精光,他微微垂下了眉眼,伸出手指撫摸了一下那朵花朵,然後折了一片花瓣放在掌心,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將那花瓣吹得飄向了遠處。
見流光不回答,席慕煙有些沒趣的撇了撇嘴巴,然後將花瓣都揉了下來,一手漫天花雨將它們都灑了出去,在明媚的陽光下,花瓣紛紛揚揚的散落在空中,鮮豔亮眼的明黃色散發出一陣陣的清香。
席炎垂下了視線,有些晦黯的光從眼中一閃而過。
氤氳府中還是初見時的模樣,隻不過這一次場麵就大了些,畢竟上一次她來的時候是昏迷著被席沛然給帶進來的,根本沒見識到什麼,而這次,席慕煙看著眼前各自站成兩排的漂亮侍女和年輕護衛們各,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恭迎大小姐回府!”
席慕煙抬手扶額,看向席炎,眼中是帶著驚訝和不讚同的神色。
她還沒想著要這麼興師動眾的,顯得她好像很虛榮似的,不過是半路認回來的小姐啊,肯定會被人說嘴的。
雖然敢於正麵與她衝突的素煙已經默默消失了,讓眾人不敢明麵上表現出來,不過也擋不住被人暗地裏非議。
說白了,也是她對氤氳府沒什麼歸屬感的緣故。
席炎卻沒什麼反應,隻是嘴角帶著一抹笑,看著席慕煙。
這邊席慕煙沒反應,眾人卻是維持在行禮的姿勢,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眾人麵麵相覷的時候,流光卻是看完了四周的景色,突然走到了席慕煙旁邊,也不管那些行禮的人,徑自回頭道:“不走麼?”
席慕煙忽然笑開,一手挎住了席炎的胳膊一邊點頭道:“嗯,連續趕路真是累人,不過我得先去看一下母親,林叔,麻煩你帶流光去休息,安排在我隔壁就好了。”說著,轉頭看向席炎。
“好。”席炎沒有反對,無視了眼前行禮的眾人,便帶著席慕煙折向左。
眼看席慕煙兄妹的身影就要消失在眼前,終於聽得那風中傳來的清晰話語:“都起吧,該幹嘛幹嘛去。”
說完,席慕煙看著身邊一直在默不作聲觀察著自己的席炎道:“你究竟在搞什麼?”
“沒什麼。”席炎抬手揉了揉席慕煙的頭,笑了笑道:“就是看我們小煙兒,長大了不說,這架勢也有個大小姐樣子了。”
席慕煙翻了個白眼,要說擺架子,她可是有經驗的好不好?隻是以前沒有機會,現在也懶得而已。
“別轉移話題,快交待。”席慕煙不吃席炎這一套,她雖然不樂意耍心機,可是還沒到缺心眼的地步呢。
席炎收起笑容,伸長了胳膊半攬著席慕煙的腰推著她往前走,一邊低聲道:“你可知道,府裏出事了?”
席慕煙眼神閃爍,“我聽風雅說母親身體出了點問題。”
可是看席炎之前一臉輕鬆的樣子,她便也不怎麼著急,莫非是自己想錯了?
席炎似乎有點兒意外,嘴唇悄悄的動了兩下,半晌才道:“母親的身體確實不太好,不過也不太糟糕,風雅告訴你的?”
席慕煙聳了聳肩膀,這句好像是廢話麼,不是席炎自己說的,那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