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倒是可以,但是兩處莊子合並,繼續保留兩處宅子的話,會不會不利於集中管理?”周氏問道。
“分開管理不行嗎,幹嘛非要集中起來?”
周氏一愣。
“可以,倒是可以。可分開的話,合並兩處莊子的意義就不大了呀。”
林曉月笑了笑,“合並的意義不在於,將兩個莊子並成一個,而在於減少兩個莊子間的耕地,以提高莊子的隱私性。”
“我不能日日去莊上,莊子最終主要還得交給莊上的人管理。”
“要是硬將兩處宅子並做一處,兩處宅子的管事怕是都不會服對方。我也不清楚那兩個管事的情況,要是選錯了人,到時候怕是麻煩。”
“所以,我想著,還不如就按先前的來。兩個管事,一人管一邊,相互配合,這樣效果興許更好。”
周氏一聽,點了點頭。
“你這麼一說,分開管,好像確實還好些。”
林曉月嘴角揚起。
“既然提到這個事,嫂子,我正想問問你。周家莊和帽兒莊的兩個管事,你知道多少?”
周氏一愣。
“周家莊的範管事,我倒是有幾麵之緣。至於帽兒莊那邊,不了解情況。”周氏說到這裏,搖了搖頭。
之前她都不知道,帽兒莊是三堂哥的產業。
當然,更有可能是別人給三堂哥的。
畢竟三堂哥可才來青石鎮沒多久。
“那就說說這個範管事。此人如何?”
周氏應了一聲,接著才道:“這範管事,年過五旬。打我記事起,好像就在周家莊莊上做管事了。”
“以前,我好像聽爹提起過,範管事也是全家賣身為奴,來的我們周家。”
“後來,我爹看他有些能耐。便把他安排去了莊子上,當管事。這一當,就是十幾年。”
“那範管事的家人呢?”林曉月繼續問道。
“也去莊子上了。範管事後來跟我爹開的口,把全家都安排去了莊上。”
“哦。他們的身契隨莊子的地契一起,我都給你了。”周氏補充道。
林曉月想起當初周氏給自己的那個木匣子,點了點頭。
“全都有身契在就成,這樣的人用起來,也安心。”林曉月道。
周氏跟著點頭。
“我爹之前提過,說這個範管事,辦事妥帖,為人忠誠。周家莊在他的管理下,雖說每年的產出不怎麼突出,卻一直很平和,莊上跟佃農們的關係不錯。”
林曉月一愣。
周氏衝林曉月笑了笑。
“你一定覺得奇怪,為什麼我爹覺得,莊上跟佃農們需要打好關係吧。”
林曉月點頭。
雖然她也比較讚同這種理念。
但是在古代,佃戶地位低下,指望莊子上雇他們種地為生。
一個是剝削者,一個是被剝削者。兩者可是很難和睦的。
或者說,作為剝削者的地主,隻會想著剝削佃農更多利益,可不會或者不屑為佃農考慮太多。
“那是因為周家莊的地被我爹圈下來之後,當時,附近大部分的村民都搬走了。加上,周家莊距離青石鎮也不遠,上鎮裏找活計方便。”
“在佃租過高的情況下,許多佃農索性就不租地了。”
“莊上的人,能下地的又不多。還是得靠佃農幫種才能忙得過來。”
周氏笑著望向了林曉月,“就三堂兄給你的那個帽兒莊,之前就發生過地出租不完的事。”
“當然,帽兒莊的佃租比周家莊要高些。”
林曉月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那周家莊,莊上跟佃農是怎麼定的租契?”
“周家莊先前用的是分成租製,比例為四六。佃農可以分走四成收獲。”
周氏望向了林曉月,“不過,之前範管事跟我爹提過,希望能改變分成租製為定額租製。也就是給每塊地定額交租,多出的部分,歸佃農所有。”
“這樣一來,不管是豐年還是災年,莊上的收益都不會有變數。同時,佃農們的積極性還能更高些。”
林曉月眼裏閃過一抹波動。
這個範管事,確實是個腦子活泛的人。
“我接下來要種植辣椒和紅薯,跟佃農們,再按照分成租製或者定額租製走,都不太適合。”畢竟,種出來的辣椒和紅薯,她都沒準備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