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的沒有一絲顏色,隻有深深淺淺的灰,籠罩著大地。
漠宇門中議事廳裏,桑啟明憤怒的吼聲,為這沉悶的天色,更增加幾分壓抑。
南木覺得心中憋的慌,再轉身看向南兮,南兮也在望她。
南兮頭上那根紅色的發帶,在這沉悶的氛圍中,成了南木眼中唯一的亮色。
山上的雀鳥,似受了什麼驚擾,紛紛拍著翅膀飛的老高。
赤陽城紅衣赤炎弟子禦劍而行,一路直上漠宇門。
在漠宇門弟子的引領下來到議事廳,伏在桑啟明耳邊低語了兩句。
桑啟明臉色大變——白楓醒了。
他請智淵祖公來喚醒白楓,本並不抱希望,卻不想,白楓竟然真的醒了。
桑啟明向蘇高義抱拳道歉,稱會厭之事自己沒有查明,著實唐突,自己回去之後定備厚禮相贈,還要嚴加管束犬子……
語落,便帶著眾人,匆匆下山。
蘇高義自然也不會失了身份,因為這事糾纏不清。
不過見桑啟明錯誤承認的如此坦誠,心中還是有幾分擔憂。不知他心中到底作何打算,如果真的是像滅掉蘭崇穀那般,故伎重演,那也不應匆匆走掉。
心懷猶疑,便找同甫下棋去了。
到底是誰冒充同甫行騙?
這約莫著,是個要下上十局,才能想出所以然的話題。
***
雪花洋洋灑灑的飄落,沒多久便漫山遍野的留下一襲潔白。
走在上麵發出嘎吱一聲響,腳落地卻柔軟的很。
南兮在山門口停下來。
赤炎城的人,已經紛紛禦劍而行了。
夜色很快就會到來,遇上了這樣糟糕的天氣,如果還不下山,怕是要在劍上凍一夜了。
“去吧。”南木心裏不舍,可臉上卻帶著笑。
南兮找到證人,證明了同甫師叔的清白,爹爹還是有幾分感謝的,不然也不會沒攔著自己下到山門,送他。
南兮拉住南木的手,望她許久,才開口:“城主答應解我血祭,等我成了一個正常人,就來提親。”
“誰說要嫁你了。”南木心喜,卻還有幾分害羞,她想抽出手。
南兮卻拉她入懷,“真抱歉,一直都讓你等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嘖嘖,好好一個掌門之女,偏偏不開眼的要嫁給一個血奴。”桑子石扇著他的折扇,走了過來。他自知此番闖禍惹惱父親,於是就錯開出發時間,晚走了些,剛好撞見南兮和南木戀戀不舍。
“看你再胡說。”南木眼中升了火,說自己可以,但南兮不行。
南兮拉回南木,眼中的不屑,讓桑子石不由得身子一顫。這個混蛋身上的氣場和震懾力,強大的很,如果真是硬碰,自己也占不到便宜。
如此一想,便回過頭不再看他們,禦劍離開了。
劍升空中,桑子石還回過頭來,看了他們一眼,“哼,早晚有一天,要你當我的血奴。”
南兮從懷中拿出那塊,刻著要帶自己回漠宇門的鐵牌,“你把牌子送我的那天起,我便決定娶你。”
南木抿著嘴,點了點頭。
就聽天空傳來桑子石那晦氣的聲音:“他能不能活著解除血祭都是個問題,蘇姑娘可別答應他!”
南木心中一沉,解除血祭竟會有這麼大的風險,“他說的?”
“莫信。”南兮閉上眼,把南木攔在懷裏微微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