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費功夫!你是逃不掉的!!!”
“鱗瀧的徒弟去死!!”
巨大的手猛地砸下,真理收緊雙臂護住懷裏的人立刻撲向前方狼狽不堪的一個打滾,那攻擊擦著她的臉,飛濺的石頭瞬間擦破了皮膚。
她的臉瞬間劃出一道血痕,不過在渾身的傷口麵前顯得不是那麼緊要了。
失血過多後的翻滾動作讓她一瞬間產生了暈眩,她用斷刀紮進手背,新增傷口的刺激令她大腦片刻清晰了起來。
沒有時間給新的傷口包紮,真理正準備抱著傷者繼續逃跑,視線一落便見到了那原本昏迷著的人此時看著她震驚的神情。
“呀,你醒啦。”
目睹了那一係列自殘行為的劍士對上少女發現他醒來時輕快又自然的笑,一時間啞然,他張著嘴半天都說不出半句話
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新人,得到了師父的認同參加了這一次的最終選拔,完全不明白為什麼會在最終選拔遇上這樣級別的鬼,就好像他同樣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自己還活著一樣。
這個根本與他素不相識,隻是恰好同時參加選拔又不幸遇上那隻鬼的人,竟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一直保護著他。
目光在觸及到少女身後巨大的手鬼,他才像是瞬間回過了神,意識到了他們現在正身處什麼樣的狀態之下。
“快、快跑啊!”他掙紮著爬起來一把抓過了陌生的少女的手,“還愣在這裏做什麼?!”
被來著跑了幾步的真理眨了眨眼,身前的少年害怕的渾身顫抖跑起來都跌跌撞撞,隻有拽著她的手堅定有力,她忍不住笑了起來,下一秒又被傷口疼的齜牙咧嘴。
身後的鬼並不會給他們這樣輕鬆逃跑的機會,在那手又一次襲來的同時真理掙開了少年劍士猛地推了他一把,在攻擊落下揚起塵土的同時兩人瞬間被分到了兩個不同的方向。
注意到手鬼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身上,真理看了一眼和她分散後想要立刻逃跑卻又掙紮的挪不動腳,目光死死落在她身上的少年劍士。
“一直鱗瀧鱗瀧的,你認識鱗瀧師父嗎?”
她一開口就瞬間讓手鬼停止了攻擊的動作,沒有等手鬼開口想要說什麼陳年舊事,她便先一步繼續道:“啊,抱歉。”
“會在這裏又認識鱗瀧師父,你是被師父抓進來的吧?”
“沒有辦法出去報仇,隻能在這裏無能狂怒真是可憐。”
話音剛落真理原本站著的地方就被無數的手擊碎,而真理在說完那話的同時就重新竄進了森林裏,將那致命的攻擊甩在了身後。
真理發現手鬼如她想象那般毫不猶豫一邊咒罵著一邊追趕著她,看樣子全然被憤怒衝昏頭腦忘記了另一個人,這才稍微有了一點慰藉。
緊接著她又忍不住犯難了起來。
出門之前她已經和師弟師妹們信誓旦旦的保證了一定能平安回來,還說了區區最終試煉根本不在話下這種話,要是死在這裏她可就太丟臉了,其他人還好,要是被錆兔知道了肯定又要說她沒有半點師姐的樣子。
“咳、咳咳——”
深夜冰冷的風刺的喉嚨生疼,行動時也不知道牽扯到了哪一處傷,真理被喉嚨裏上湧的血嗆的直咳嗽。喵喵尒説
身後的鬼還在鍥而不舍的追著。
聽它的說法,它是在狩獵戴著祛災狐麵的鱗瀧師父的弟子,怕是怨恨著師父到了極致,如果她死在這裏,那麼往後來到這裏的師弟師妹們也會被當做目標襲擊。
真理下意識將手撫在日輪刀的刀柄之上,隻是她的日輪刀早在之前的戰鬥中碎了,唯獨剩下了刀柄和不到五分之一的刀,這樣的長度怕是切手鬼的一隻手都困難。
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要做一個雙刀流……不、三刀流,三把感覺更保險。
手鬼的手從地麵毫無征兆的向上刺出,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時間的就將她整個擊飛撞在了樹幹,真理咬著牙扶了扶被手鬼擊中徹底失去知覺的左臂,被血浸濕的羽織從淺藍色被染成了紅色,看起來怪嚇人的。
這個時候要是有日輪刀就好了。
不過就算有,她能贏嗎?已經碎了一把了,再多一把情況會有所改變嗎?
“鱗瀧的弟子我會一個不剩的全部吃掉!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欣賞著獵物狼狽姿態,手鬼的心情在這一刻得到了無上的愉悅。
真理注意著手鬼的行動,腦海中卻極為不著調的胡思亂想,緊接著她餘光瞥見了什麼,整個人忽然一頓。
眼前頭頂著狐麵的少女明顯失去了戰鬥的意誌,手鬼享受著複仇帶來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