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橦離開江城以後,雲景去了醫院。
他去問了結紮手術,準備趁著她不在家先把手術做了,等她回來了再怎麼和她鬧騰也安心一些。
但是醫生綜合考慮下來建議他過幾年再來手術。
結紮複通手術成功率在80%左右,沒過三十歲,剛剛結婚沒多久,也沒有生育過。
醫生和雲景說了一大堆,他幹脆換了家醫院,結果相差無幾。
手術沒做成。
雲景想,醫生都這麼說肯定是有醫生的道理,他都哄著他家蕭木木聽醫囑和他一起每天幾次,他自己也該遵從醫囑,等三十歲一到再去醫院。
下班回家,雲景推開家門,呆呆瓜瓜沒有接他。
他歎了一口氣,姐夫始終隻是姐夫。天天逗貓棒小玩具肉罐頭,幾公裏幾公裏的遛,不想等他回家就不等他。
如果是蕭木木回來了,還沒走到門口都能聽到它們兩個喵嗚旺的扒門聲。
他把領帶扯了下來,外套順手掛在門口,換好鞋子把鞋放進鞋櫃,抬眸瞬間,他看到了那雙放在上排的貓咪小白鞋。
這是他送她去津城那天她穿走的鞋子。
雲景有些小雀躍,按奈不住心底的期待,難道她回家了?
不是回麗城了嗎?她中午的飛機到麗城,從機場到她家要一個多小時,從麗城到他們的家要兩個小時左右,她還要在麗城辦事,最早應該都要明天才能回來吧?
其實很好找,蕭橦在家常去的地方隻有那幾個,他都還沒找,就看見了那道在廚房裏的身影。
她戴著耳機站在灶前煮飯,呆呆瓜瓜都蹲在她身邊,她走一步它們就跟著挪一步。
難怪沒來接他,姐姐回來了還要什麼姐夫?
蕭橦正在煮泡菜湯,犯懶的時候一鍋瞎燉,能吃餓不死就行。
肩頭一沉,她看去,莞爾一笑:“你回來了。”
“嗯。”
鼻間是那股薄荷幽香,是她身上的那股熟悉的淡淡清香。
蕭橦拿著湯勺攪拌,注意著鍋裏的食材:“你先去洗澡,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雲景接過她手裏的湯勺放在了鍋裏,環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往樓上走,聲音低沉暗啞:“陪我洗。”
蕭橦招架不住他的話,臉一下就紅了,再一看火都關了,這下更是羞赫,隻覺得說什麼都不是。
澡洗完都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雲景抱著她上樓,又抱著她下樓,身上的居家服已經被他換成了浴袍。
廚房裏的湯冷得差不多了,他開火溫了一會兒,才端飯端碗上桌。
蕭橦本來就餓了,陪雲景洗完澡就更餓了,但她還沒什麼力氣,全程隻能靠他夾菜盛湯,幾乎是在半夢半醒間把飯吃完。
洗碗的事落在了雲景身上,蕭橦靠在沙發上看法治頻道,呆呆瓜瓜沒來撒嬌,一時之間她還有些不習慣,叫了好幾聲,它們才從樓梯角落裏走出來。
她抱著瓜瓜,把呆呆叫到沙發上,笑嘻嘻地把腳藏到它肚子上暖腳。
呆呆瓜瓜喜歡被自家姐姐抱,也喜歡自家姐姐和它們玩,它們剛剛不過來是因為雲景在。
雲姐夫是個醋壇子,見不得姐姐和它們玩,尤其是見不得瓜瓜趴在姐姐胸口上,還喜歡當著它和瓜瓜的麵親姐姐。
呆呆翻了個身,它蹬著沙發,背靠著蕭橦的背往上擠,蕭橦覺得癢,抱著瓜瓜躲閃著翻了個身,呆呆仰著頭就壓在了她的胸口。
聞到了,姐姐身上有姐夫的味道。瓜瓜是笨貓,它不是。
蕭橦低下頭用下巴在呆呆頭上蹭了一下,眼裏全是溫柔。
收養呆呆瓜瓜是意外,可接受了這個意外,把它們帶回家就得好好對待。
它們除了不會說話以外,是可以感知到人的情緒,開心的時候會撒嬌撒潑,難過的時候會悲鳴嗚咽大叫。
她把它們當妹妹弟弟看待,它們是她的家人。
雲景端了果盤和薄荷果汁來。
呆呆瓜瓜在蕭橦不在的時候已經被雲景培養出眼力見來了,撒了會兒嬌默默地回到樓梯角落躺好。
蕭橦覺得奇怪,吃水果的時候問雲景:“呆呆瓜瓜現在喜歡睡樓梯角了?”
“嗯,偶爾。”雲景把果汁遞給她,她接過喝了起來。
確實是偶爾,比如他們都穿睡袍的時候,比如上次他纏著她在客廳,在沙發,在廚房做的時候,呆呆瓜瓜都是躲在樓梯角,乖覺地連尾巴毛都不露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