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可打聽好了,王聞和采信被關在什麼地方?”妘沁柔放下手中的書本,麵對著進入寢殿的芝櫻說道。
戴在他眼睛上的黑色眼布,在暖陽的照耀下淡淡的橙光。
芝櫻雙手擺在小腹前,緩步走到妘沁柔的麵前,微微屈膝,“娘娘奴婢都打聽好了,王聞與采信都被關在地牢中。”
地牢?靳修忱把蘇子洺關在水牢中,而王聞和采信被關在地牢,關押的地方不同。
“不是水牢嗎?”她又問了一遍,擔心是芝櫻講錯的地方。
芝櫻低頭稍稍回想了一下,“沒有,奴婢挨個問了一遍,但他們都說宮中沒有水牢”
能同時放入數十條鱷魚和巨蟒的地方,規模一定不小,但是宮中沒有人知道皇宮內有水牢,那日去水牢也沒有聽見侍衛有行禮。
也隻能等回到芸塵殿之後,與孟蕭燃蕭然傳信,才能知道水牢的方向了。
“走吧。”她說完從圓凳上站起身,芝櫻扶著妘沁柔,出了壽西殿。
穿過荷花池,走到宮門外,轎輦已經在門外等候多時,見妘沁柔出了宮門,小太監們紛紛跪在地上。
“奴才們參見皇後娘娘。”
妘沁柔被解了禁,靳修忱現在又在上朝,所以並沒有人阻攔他,隻能趁著這個時機先去把王聞和采信接出來。
在芝櫻的攙扶下,妘沁柔坐上了轎輦,轎子穩穩的被太監們抬了起來,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終於到了地牢外,轎子停在離地牢較遠的地方。
“皇後娘娘。”王聞站著側門,看著來的人,拉著采信,匆忙上前跪在妘沁柔的轎子前,“奴才王聞參見皇後娘娘,謝娘娘救奴才出來。”
采信也立馬跟上前跪在王聞身邊,掌心朝上,俯跪在地麵。
“奴婢采信參見皇後娘娘,謝皇後娘娘救奴婢出了地牢。”
他們身上皆是汙漬,頭發亂糟糟的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灰塵撲撲。
妘沁柔稍稍抬了抬手,他們才從地上站起來,眼中皆是有淚花望著她。
“姚嬪對本宮有恩,且這件事,姚嬪背了鍋,本宮身為後宮之主,管是理所應當的,快些回去吧,她還在宮中等你們。”
太監們十分有眼力的又將轎輦抬了起來,王聞和采信小心地跟在轎子旁邊。
采信拿起烏黑的手絹擦去眼角的淚水,淚眼汪汪的看向妘沁柔問道:“我們娘娘可還好嗎?”
王聞聞言也點著頭,他也是姚言身邊的大太監,主子的好壞,關係到奴才的命運。
他們身為姚言的貼身宮女和大太監都被關了起來,那姚言肯定也不會好過。
妘沁柔靠在轎攆上扇著手中的桃花扇,也沒有掩飾的意思。
“皇上將姚嬪禁足,並且說要徹查本宮求情,皇上才將姚嬪放了出來。”既然是她的功勞,就沒有必要隱藏,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王聞道是驚訝於妘沁柔竟然會幫助姚言,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多謝皇後娘娘救了我家主子。”雖說平日裏姚言對她也不是很好,但在采信的心裏姚言始終都是她的主子,這一句感謝是由衷的。
跟著妘沁柔的轎子,他們回到梨花雨殿,梨雨殿外的侍衛還沒有被撤走,門上掛著一把金色的大鎖,看見妘沁柔來了,忙跪在地上。
“卑職參見皇後娘娘,恭迎皇後娘娘大駕。”
采信此刻的模樣看上去雖說襤褸破敗,但多年伺候在姚言身邊,骨子裏依舊有股大宮女的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