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法想象,當妘沁柔猜出,所殺之人是蘇子洺,是多麼的悲傷,怪不得她那日滿身鮮血,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芝櫻張開手臂,抱住妘沁柔,知道尊卑有別這樣不妥,可想到妘沁柔的遭遇,她隻想安慰妘沁柔。
現在,除了她能安慰妘沁柔以外,還有誰能安慰她呢?
“娘娘,不哭了,子洺少爺一定也是等著娘娘去救他。”芝櫻咬了咬唇,她拍著妘沁柔的背。
“娘娘,在芸塵殿裏麵,皇上看管的並不算嚴,奴婢陪著娘娘找一找,總能找到水牢的機關。”
妘沁柔緩過神,從巨大的悲傷脫離出來,她不能陷入無盡的悲傷中,她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想法子找到水牢與芸塵殿連接的通道。
她歎了口氣,放開芝櫻從地上站起來,裙擺沾了些灰塵,戴在眼睛上的黑色眼部也是皺皺巴巴。
“我們盡快找到連接點。”這樣能讓蘇子洺少受罪,然後找姚言幫忙。
芝櫻也跟著站起來,她彎下腰替妘沁柔整理裙擺,隨後直起腰。“好,奴婢都聽娘娘的。”
主仆二人惺惺相惜,就好像是相依為命一般,同生死共進退。
扶著妘沁柔走到長長的走廊上,妘沁柔的手摸著紅色的柱子,“芝櫻,隨我去看看水池邊緣。”
芝櫻拉著妘沁柔的手臂,妘沁柔皺眉轉過頭,麵對著她。
“怎麼了?”
望著守在水池旁邊的幾個侍衛,芝櫻假意指著在水池中遊蕩的黑白花鯉魚,“娘娘,這些錦鯉都朝咱們這邊來了,奴婢看啊,娘娘定然是會有什麼喜事兒。”
她突然的答非所問,讓人無厘頭。
“娘娘,那邊守著許多侍衛,奴婢猜那邊或許是突破口。”她把頭藏在妘沁柔背後,極小聲的說道。
妘沁柔也明了,她剛為何轉移話題,也算是打探差不多,若在待下去,難免被懷疑,畢竟在壽西殿中她也是很少出門。
拍了拍芝櫻的手背,“芝櫻,本宮乏了回去吧。”
“是,娘娘。”芝櫻小心扶著妘沁柔按照原路返回,進入寢殿,她命宮女都在宮外。
這也不是很稀奇,妘沁柔向來不喜歡其他宮女出現在殿內。
梳洗好的妘沁柔坐在梳妝台前的凳子上,芝櫻拿著手中犀牛白玉梳幫她打理微濕的長發。
妘沁柔挑起小拇指,手掌按在頭皮,細細思索。
先前有人傳聽到獸吼聲,加劇了謠言的可信度,是因為鱷魚發了怒,吃掉了妘淑婉。
也就是說,是有人能聽見,孟蕭燃說芸塵殿和水牢很近,但她在外麵遲遲沒有聽見有任何響動。
還有守在水池的侍衛,她放下揉著黑發的手,放在桌麵,她摸到一支冰涼的朱釵。
靳修忱不是省油的燈,能躲過父皇的眼皮子,把葉木雅和妘淑婉連同葉將軍一同策反。
他怎會如此大意,讓那麼多侍衛守住一個口,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芝櫻!”心底後怕,不住叫出了口,握住朱釵的手用來,她渾身顫抖,“芝櫻,這一切會不會是靳修忱的圈套?”
輕輕鬆鬆的放她出壽西殿,輕輕鬆鬆的讓她會到芸塵殿,巧合的是,在她知道如何救蘇子洺又被打入穀底的時候。
梅嶼奇跡般的複活了,又讓她的計劃有了實施的餘地。
他總喜歡站在人後實施一切,在對方感受到勝利的歡喜,再狠狠一擊,這是靳修忱喜歡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