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你的身體可好些了,不知道怎麼這麼突然,我走了沒多久,下次見到您的時候,竟是以這種局麵。”月雪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臉上掛著嚴肅,眼眸裏充滿著擔憂的神色。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這件事你沒必要擔心,我身體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老毛病了。我已經勸過文濤了,他也答應娶你。”朱天貴解開了所有心結,說起話來語氣也很是愉悅自然。
這時侯,朱文濤也推門而入,看著這一幅其樂融融的場麵,他的心不由得刺痛起來。
一定要這個樣子嗎?他不禁自問著。
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的小雨也永遠都回不來了。
“文濤,來你也坐下,我正有事要和你說。”朱天貴揚起慈祥的麵孔,聲音也很是溫柔,沒有了往日的怒吼,朱文濤反倒有些不自在。
朱文濤沒有說話,隻是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到月雪絡的身旁,淡然如水的眸子,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我想了想,這件事兒,也不能再拖了,就準備在下周吧!你們盡早結婚,我也能喝上你們的喜酒,如果時間一長,我不知道我還在不在……”說著,朱天貴黯淡無光的眸子,仿佛充滿著對世界的,已經做好了告別的準備。
“伯父,你別這樣說。您這隻是一個小病,過一段時間,您就可以出院了。”月雪絡聽到老爺子的失望,於是她趕緊安慰著說道。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朱天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臉上依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沉默的說著。
“文濤,你一定和月姑娘要一直好好的,她是一個好姑娘,可別辜負了人家。”說著朱天貴又咳嗽了幾聲,聲音中帶有幾分滄桑,淡然的說著。
朱天貴自然知道,朱文濤對這個女人並沒有什麼興趣,隻要這個女人的身份足以高貴,那麼兩個人就是天作之合,利益的共同體。
“爸,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後麵的事情,我一定會好好準備的。”朱文濤看著朱天貴此刻慈祥的麵容,他頓時覺得一陣心酸,聲音很小,難以啟齒的從喉嚨裏發出來。
而後,朱文濤緊緊的拽著月雪絡的手,拉出了病房,一直拉到醫院的樓道裏,這才瞬間放開了手。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就是故意的。如果不是你,我的小雨又怎麼可能不理我,而你怎麼可能有現在的身份。”朱文濤陰鷙的眼眸看著她,似乎想要把它一點點吞噬著,在黑夜裏,她的麵容無限的扭曲著。
“那天晚上我根本沒有做什麼,隻是你將我錯認得成她,然後接下來的事情,我就不需要一點點說下去了吧!是你做的,卻在這個時候,你卻不想承認了。”月雪絡嘴角微微上揚,戲謔一笑,高傲的揚起頭,淡然的說著。
“這怎麼可能,我不會背叛小雨的,我的心裏隻有她,永遠都不能消失,放下。”朱文濤緊緊的瞪大雙眼,手垂在兩側,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甲插進肉裏,流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月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