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上,程家一大家子坐在一起。蔣麗麗又找到話頭說,“大哥,大嫂,你們最近做什麼生意啊,有發財的機會別忘記提點我們。都是一家人別小氣啊?”
“沒有發財,就是賣了我的陪嫁,換了一些錢。怎麼,麗麗也有陪嫁要換錢,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顧客。”
喝一口玉米汁,不鹹不淡的回一句。這蔣麗麗就是學不乖,總喜歡挑事,煩人的很。
以為當著老爺子與老太太說就能真的得到了什麼發財的機會。
都知道蔣麗麗雖然是城裏的孩子,可父母也沒有給她陪嫁什麼嫁妝。
臉一紅,還要繼續強著說,“大嫂,騙人也找個好點的理由。你家能給你什麼嫁妝?”
“我家怎麼就沒有嫁妝給小清,你問問你公公,我家以前是什麼人家。真以為幾十年前我們家垮了,就沒有了留存。我姐給小清的嫁妝,賣了你們一家都買不起。別逼逼,以後也別總是陰陽怪氣的與小清說話,沒點規矩。”
這次說話的是舅奶奶,也是看不慣程家上躥下跳的三兒媳。
舅奶奶掃了一眼程家的幾人,然後放下手中的筷子,重重的哼唧一聲,“我今天說的話,希望程家的小輩兒聽明白。我家小清是用我姑姐留給她的嫁妝換來的錢,你們別在背後打主意。
別想著程前耳根子軟,就找他打親情牌。就找他借錢,如果你們敢這麼做,我就讓小清與程前離婚,不要留在你們老程家去遠方,我家小輩在外麵的多。讓他們照顧小清母子三,就是不回來。
我也不會給你們麵子,到時候我找你們親戚你們領導好好問問,說道說道,我家小清怎麼命那麼苦,遇到你們這樣的親人……”
老太太說著說著戲精上身,演的還有勁。
說這些話也沒有給程家二老麵子。
老太太輩分比程家二老高一輩也不怕得罪。
“老太太,好好好,你們家富貴。我們程家高攀不起好吧。”蔣麗麗真是怕了那兩位,一個都得罪不起,沒想到,這些人平時看著與楊清來往不多,現在還居然給她撐腰,真是吃多了撐的。
程家其餘三兄妹都沒有說話,食之乏味。
用筷子在碗裏戳啊戳,他們幾人心中難受。感覺自己這麼些年的努力奮鬥,工作就跟個笑話似的。努力工作,拚命招攬生意,還不如人家隨便賣點古董,一下子發財,想來之前的那商務車,也是他們新買的吧。
奮鬥,努力工作,也沒有人投胎投的好。
一頓飯有些人吃的心神不寧,楊清給兒子轉了不少錢,讓他下午與同學去玩。晚上早點回家。
關家。
兄弟姐妹五人聚集在父母身邊,都好奇的問,“爸,真不是姑媽留給小清的嫁妝賣了換錢?”
老爺子搖頭,“不是,你們姑媽總共就得了幾個金元寶幾枚銀元,就是全賣,又能賣幾個錢。小清買的別墅,景園的別墅,還有兩輛車,還準備把鄉裏的房子推倒再蓋。
那點金子,能換那麼些錢嗎?”
關家的一位兒媳婦在一邊努嘴,“那說不定是姑媽藏在咱家的寶貝留給小清也說不定。”
“放屁,不知道別瞎說。”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可是個混人,極其護短,聽到兒媳婦誣蔑親姐姐,火蹭的冒起來。
用手拍著大腿罵人,“我爹死之前,我已經知事記事,我爹先把我喊進屋說話,後麵才讓我姐進屋,全程我都陪著姐姐。
爹說咱家有些老底子,藏在哪兒。有些什麼,連單子都給的我。
那些東西即便一直我沒有取出來,一直埋在那個地方。可後來,去取的時候,每樣物件都與單子上能對上號。
姐就拿了幾個金元寶與幾枚銀元,姐說留下,這就算是她的嫁妝。後來,姐臨終前,我一直在身邊。
親眼見到姐姐把木盒子交給小清,裏麵就那麼些東西。
我爹的孩子活下來的就我和我姐。好的都歸了咱家,你們姑媽那時候家裏條件也不好,我多塞她幾樣老物件,可她怎麼都不要。
隻說那是屬於咱關家的物件,她是外嫁女,不應該多拿多占。
我塞給她的手鐲,簪子,她都搖頭沒要。說這些東西代表著咱關家的傳承,她不能要。這也是為什麼她選幾個金元寶,幾枚銀元的原因。
那個無所謂傳承不傳承,所以才拿幾個。也算是留個念想,就像父母陪在她身邊一樣。
你們別以你們那齷齪的心思想你們的姑媽。你們一個個的有誰能像你們姑媽那樣,見到娘家父母留下的寶貝不心動的。隻怕會打破腦袋的去搶去爭,弄不好還要打官司。
小清怎麼發的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孩子沒有幹壞事,她是你們姑媽一手帶大,別的我不敢保證,可人品這方麵比你們在場的都強。”
回憶起姐姐,老爺子渾濁的眼睛留出眼淚。
原本隨丈夫調動工作一起去了省城的關老二,沉默了會兒說,“也許是中了彩票。之前,不是說朗州市有人中近六億大獎嗎?你們說會不會是小清。”
“不會吧,那可是還稅以後還有四個多億,一點也看不出來啊,小清夠可以的,真低調。”關老五比楊清大幾歲,性子也比哥姐跳脫些。
說完,還在老四的大腿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驚的關老四沒好氣的一巴掌反拍過去,“要拍就拍你自己的腿。”
“嘿嘿,拍過界了。小氣吧啦。”
聽二閨女猜測的與自己猜測的一樣,老爺子抬手製止幾人腦洞大開,“好了,別瞎猜,以後對外就統一口徑,小清發財是賣了她奶奶送給她的嫁妝中的某一部分嫁妝。你們誰也不許在外亂說。”
說完,對著幾個兒媳婦說,“特別是你們幾個,也不許出去亂說,你們的親戚朋友,哪怕是娘家父母兄弟姊妹都不要說。免得給小清帶去麻煩。
賣嫁妝換錢,即便是暴富,也沒有人說什麼。即便那些親戚打主意也不會輕易借錢。
可要是知道她是中彩票發財,那烏央烏央的人跑區他們家借錢。借了不會感激,不借還說他們為富不仁,見死不救。
他們借錢的名目繁多,到時候麻煩的很。”
“知道,爸,我們幾個再不好,也沒有不喜歡小清。除了咱自家人,親戚中最讓人放心的還有不給咱家找麻煩的也就隻有小清夫妻。就衝這,也不會出去亂說。再有,我們也隻是猜測,哪敢亂說。”
“知道就好。好了,小清現在是把日子過好了,孩子又爭氣,能幫的就幫,不能幫的,也千萬別幫。特別是老二,你別給女婿找事,讓他後院起火。安安穩穩的,你家雖然不是像做生意的人那樣有錢,可你們倆工資都不低,就一個孩子,也不需要你們操心。
千萬別貪,千萬別搞事。
安安穩穩的做人,清清白白的做官。平平安安是福,知道不。我留給你們五家的那些老物件,就是你們的隱形財富,不缺錢的時候留在那裏,是底蘊。缺錢的時候可以換錢,保命。
我為什麼沒死就分給你們幾家,因為什麼,是想讓你們安心,安心的工作。別幻想那些不義之財。”
好好的一個家庭會議,最後歪樓成為一個說教大會。家裏的幾個子女都沒有說什麼,他們也知道老爺子手中還藏有老底,不到最後不會給他們,他們也不計較,老爺子心裏怎麼想的,他們知道。
那是怕他們見錢眼開,賣了分給他們的寶貝以後也依然沒錢。
那些藏起來的寶貝,是老人為他們留的最後的底牌。
像自家父親這麼開明的人,真是很難得。幾個子女點頭,“爸,我們知道的,不會為錢花眼。”
老爺子點頭,“明白就好,都別給老二找事。”
“知道。”
“……”
幾人紛紛點頭,這也是他們讓子女紛紛留在首都,魔都的原因,在本省內就怕給老二帶去麻煩。
很難在孩子們遇到事的時候不找老二幫忙。離開了本省,也就不用朝那方麵去想。
杜絕了給老二找事。
“老二,我讓你幫小清,不是要讓女婿去動用什麼權利。你也別多想,就是想著以後誰欺負小清的時候,你給站站台。”老爺子一直關注著姐姐唯一的後人。
這孩子要強,之前日子過成那樣,也不找他幫忙,也從不說讓他幫忙找長輩們求一份好工作。
明明知道她表姑父做大官,那孩子過年過節見到也從不說一句日子過得苦,也不從找他幫忙。
這樣的心性,真是少有。
既為孩子有這樣的心性感到高興又有些難過。這孩子太拘謹,也太客氣。
關家老二拉著親爹的手,說,“爸,我知道你的意思。小清那孩子也不是個麻煩人,這些年她也從不給親戚們找什麼麻煩,即便借錢都不開口。
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是怕程家的人與楊家的那兩家找她借錢不還,還有找麻煩。我懂的。”
“明白就好,程家還能壓一壓。可楊家的那兩家是潑皮。她那大伯小叔,雖然是堂的,可卻無賴的很。咱們家一定要咬死小清換錢的寶貝是你們的姑媽留給她的嫁妝,那些寶貝原本是關家的。明白吧?”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