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打算告訴他。
他們沒有在文物館門口待多久,聞舟堯今天頂著聞家的身份來的,有不少人想要認識結交。見著有人從門口出來,聞舟堯就帶著他離開了。
林俞沒打算直接讓他回家裏。
不說他現在身上有傷,回去說不定就是一陣兵荒馬亂,平白不好休養。
結果他還沒安排,木準直接把車開進了市郊的一棟別墅。
林俞看著周遭一看就常有人打理的環境,問聞舟堯:“提前安排的?”
聞舟堯嗯了聲,開口說:“很臨時,不過已經找人打掃過了,這兩天先暫時住在這邊後麵再計劃。”
別墅小兩層,裝修複古繁複,二樓還留有大量文獻書籍,長時間沒人居住也沒給人一種荒涼空曠感。
他們到後不到半小時,就有人頻繁進出往裏麵搬東西。
都是一些必須品。
林俞指揮著人放地方,遠遠見著他哥和木準在院子裏說事情。
這個地方離盛長街比較遠,來回車程得半小時左右,選在這麼遠的地方,林俞不知道是不是他哥故意的,林俞也沒探究。
反正這兩天他也沒計劃走。
過了會兒聞舟堯進來了,林俞端了杯燒好的開水走上去,同時攤開掌心那幾粒白色的藥說:“剛剛來的那個醫生說過了,每隔四個小時吃一次,半小時量一次體溫。”
聞舟堯挑眉掃他一眼,默不吭聲拿藥吞了。
旁邊的木準看著林俞笑了笑。
然後說:“現在有你看著,我也不用擔心他不吃了。”
林俞從聞舟堯手上拿回杯子,看聞舟堯一眼說:“不肯吃藥?”
“別聽他瞎說。”聞舟堯道:“就一次,這藥吃了容易犯困,剛好那會兒有事。”
林俞沒有深究是什麼事。
他看出來了,他哥這次回來得非常低調,醫生等人帶的都是熟人。雖然在文物館露了麵,但是也隻是披了個名義的皮。
關於他的傷,關於這次回來的計劃,林俞到現在都沒有問清楚。
不過好在聞舟堯倒是沒有提出讓他回家去。
一直到了晚間,天黑下來。
吃過飯,房間裏所有東西全部安頓齊全,林俞轉身才發現他哥已經靠著床頭睡著了。
房間裏僅開了一盞小燈,但林俞還是能看見他眉宇間化不開的疲倦。
能一整天先去文物館見他到現在,估計都是強撐下來的。
林俞在那兒站著,站了很久。
最後拿被子輕輕給他蓋上。
樓下木準和幾個兄弟正在吃宵夜,見著林俞下來連忙招呼他一起吃。
“吃過了。”林俞笑著說。然後他招呼木準說:“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旁邊的人推了木準一把,他才抹抹嘴趕忙站起來。
今夜天上掛了殘月,在院子裏落了銀灰色的光。林俞站在門外的石階上,看著外麵搖曳的樹影,頭也沒回,直接問:“你跟我說實話,我哥身體怎麼樣?”
木準腳下一滯,抬頭看他,沒開口。
林俞說:“你也不用瞞我,醫生給他換藥的時候我都看見了。”WwWx520xs.com
不止有縱橫交錯已經結痂的傷疤,最致命的是一處槍傷,就在靠近心髒的位置。
林俞都不知道自己當時看見,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林俞回頭盯著木準。
木準是和林俞打過交道的,他從來不知道林家那種家庭出來的人,會有這麼攝人的眼神。連他見著的時候,都忍不住心裏發顫。
木準抹了一把臉,然後才下定決心一樣說:“來建京之前聞哥就交代過不讓我們跟你亂說,他的命令我們向來不會違背。不過我猜我不說,你不會放棄的對吧?”
“這個自然。”林俞說:“我哥現在這個樣子,你想讓我不聞不問?”
木準跟著往院子外看了一眼,過了會兒後,隻緩慢開口說了一句:“那一槍挺嚴重的,下了好幾次病危通知。”
林俞心髒一縮,看向木準。
有了這句話打頭,後麵的就很順利了,他說:“實際上聞哥在敦州的計劃四個月前就已經收尾了,當時他們有一項非常危險的野外任務,犧牲了不少人,那些傷也是那麼來的,但還好,都不是特別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