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我的失誤。”
朝院晃認的太幹淨利落了,以至於京野言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你真的明白我說的是什麼事嗎?”京野言不得不再次詢問。
“這不難理解,”朝院晃坐在窗邊的桌子上,背對著窗戶,晃了晃腳,“我的計劃是利用怪談將寶石傳遞出去,所謂的實現一切願望......在這個貧民窟裏的人唯一想要的東西就是錢,找上我的人隻會許願說想要錢,每一個找上我的人都能得到錢,我就變成了能實現一切的幽靈。”
“因此,有更多的人找上了我。隻要我隻出現在應該出現的人麵前,這件事在外界就永遠隻是怪談,真相就能被控製在擂缽街內。”
“不過,我疏忽了一件事。”
“我以為我不主動去接觸外麵的人,外麵就無論如何都不會真正的意識到這裏發生了什麼,但是,擂缽街雖然說是窮人的聚集地,偶爾,在這裏,窮人和富人也會產生意外的交集。”
“原來如此,地下賭.場。”京野言好歹也是在這裏生活過的,立馬就猜到了他說的是哪裏。
“正是如此,遠比外界更混亂的地方是秩序缺失的地點,秩序的缺失意味著可以做一些外麵不被允許的事,能獲得更多的刺激。可是,就算出現在地下賭.場,這樣的大人物對我們也不屑一顧,未必會對這裏的人說的話感興趣,但是他身邊的人就不一定了。”
“你的意思是你把寶石交給了跟那位小姐身邊的人?”
朝院晃搖了搖頭,“不是,明知道那裏是離外麵最近的地方,我是不會靠近底地下賭.場的,從那裏出來的人也都小心的避開了。”
“不過,想要離開這裏到外麵去的還有很多人,他們會巴結上那些大人物,我不能保證每個拿到寶石的人都不會再繼續轉手給其他人,不過,這也正是您期待的結果吧。”
“觸碰寶石到陷入昏迷還需要一段時間,大人物倒不一定感興趣,但是拿到手裏看一下還是有可能的。”
隻要觸碰過,就會有效果。
“隻要查過賭場的記錄......”
“不行,”朝院晃打斷道,“這裏的賭.場沒有監控,也不會記錄客人,那樣的大人物,賭場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思維縝密,冷靜果決,要是養在擂缽街裏,想必用不上多長時間就能長成一朵徹頭徹尾的惡之花了。
京野言往前走了一步,拉住了朝院晃的手臂。
朝院晃的沒有機會繼續說自己探聽消息的計劃,整個人就落入透著溫度的懷裏。黑色的風衣在風中獵獵作響,遮住了夜空,他仿佛一下子和外界隔離了,掉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他聽到對方漫不經心的語氣裏染上了煦然的笑意。
“不用麼麻煩,他們一定會給出讓我們滿意的答案的。”
“賭.場嗎?”
“沒錯。”
之後朝院晃就一直處在恍惚之中,這個男人帶著他飛上了半空,身體好像很輕,是個一伸手就能夠到月亮的位置。
他們大搖大擺的落到賭.場門口,朝院晃看著抱著他的男人彈彈手指,就將所有攻過來的人碾壓在腳下,這下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說賭.場的人一定會回答了。
朝院晃麵無表情的看著一群人跟個鵪鶉似的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放我下來。”
等對方鬆了手,朝院晃就自己跳了下來。
男人拎過來一個凳子,一個簡簡單單的凳子,生生給坐出王坐的感覺。
朝院晃自覺地站在右後方,像模像樣的背著手。
“那麼,提問——咳咳,不,我是說,最近有什麼擂缽街之外的大人物到這邊來嗎?”京野言差點變成果戈裏畫風,最近聽的多了,下意識就的這麼說了。
“沒有啊,我們這裏隻有擂缽街的賭鬼而已。”
有人壯著膽子回答,然後試探的看向那個暴力闖進來的男人。
坐在那裏給人沒什麼變化,打了個響指,身邊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耳邊似乎有一點細微的像是氣球炸開的聲音,下一秒,鮮血混合著碎肉糊了一臉。
身邊的人活生生的炸了。
“噓——”男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安靜一點好嗎?”
尖叫堵在了喉嚨裏,無論如何都發不出聲音。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男人露出了溫煦的笑。
......
直到從賭場走出來,朝院晃還是感覺不太真實。
身邊的人確實很厲害,但是隻是打了個響指久把那些人嚇成那個樣子,讓他覺得都是演員。
“喂,你做了什麼?”
男人露出困擾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麼,不過,大概是會被打碼的畫麵吧。”
“......你果然做了什麼。”
京野言沒有告訴朝院晃當時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