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好說,
蔡夫人和米粒卻是孕婦,
還有厲粑粑、厲麻麻、蔡家主,
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這麼眼巴巴在治療室外站一夜,
等寒爺和苗欣出來,
非殺了他不可。
所以他讓護士把所有房間都打開,
臨時加床進去,
把老弱病殘孕先安頓好,
又在走廊裏擺上氣墊,
跟市警局的年輕警察們將就著擠了一夜。
夜裏大家都睡不踏實,
又不敢抽煙,
也不敢大聲喧嘩,
一個個都跟瘟雞似的硬熬著,
其他人有沒有睡蘇秦不知道,
但他,
一分鍾都沒合眼。
根本就不可能睡,
蘇秦從小就是在厲家長大的,
名義上他是寒爺的助理,
實際上,
跟厲家的兒子也沒什麼兩樣,
全家都把他當自己人,
他也從沒把自己當成外人。
他是孤兒,
和苗欣一樣,
是被寒爺撿回來的,
所以一直都把厲家當成自己的家,
把厲家葫蘆娃們,
當成自己的親兄弟。
現在六哥在裏麵戒d,
他幫不上忙,
卻做不到不擔心,
其實,
這幾天,
他活的跟行屍走肉一樣,
哪怕不停來回奔波,
不停地安排好大家的飲食和安全,
還要時時刻刻關注兩名孕婦和老人們的健康狀況,
他的思維,
卻依然集中在治療室裏的六哥身上,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了,
他連鞋都來不及穿,
便光著腳走到治療室門口,
將耳朵貼上去靜靜聆聽。
剛聽了不到三十秒,
肩膀上被人一拍,
蘇秦嚇了一大跳,喵喵尒説
一回頭,
卻是厲粑粑、厲麻麻和總統,
蘇秦脫口道:“你們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厲麻麻的眼睛腫的像桃子,
顯然哭了一夜,“老六是我兒子,
我睡不著。”
“我也睡不著。”厲粑粑和總統異口同聲,
說完,
相互看看。
厲粑粑沒忍住,
勸慰道:“總統先生,
犬子給您添麻煩了,
您要不還是……”
“不麻煩,”總統打斷厲粑粑,幹脆自己趴在門板上聽,“阿濤就跟我兒子一樣,
我巴不得他麻煩我。”
這話一下子令厲粑粑變了臉色,
皺皺眉,
他不悅道:“濤兒是我兒子!
總統先生,
您這幾天,
難道沒有國家大事要處理嗎?”
“阿濤他也是……”才說一半,總統便意識到自己這話不對,忙改口道:“厲鵬濤他是我們華國所有人民的兒子,
我關心他是應該的。
至於國家大事,
厲鵬濤的安危就是目前最大的國家大事。”
“總統先生,
您是不是太閑了?”
“死老頭你給我閉嘴!
你怎麼跟總統先生說話呢?
誰要跟你搶兒子?
神經病吧你?”厲麻麻又要揮拳頭,
被蘇秦及時攔下,“哎喲喂,
我說你們別吵了,
別說六爺是誰兒子,
就算是我爹也行,
你們都不擔心嗎?
一晚上了,
裏麵怎麼這麼安靜啊?”
厲粑粑和厲麻麻一愣,“不會出啥事兒了吧?”
總統腦門上的筋一下子繃了起來,“不等了,
蘇助理,
趕緊找幾個人,
把門撬開!”
“不用撬門,不用撬門,”副院長跑過來,“我這裏有鑰匙。”
一聽有鑰匙,要開門,
躺在地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
可門一打開,
他們就愣住了。
治療室裏的情形跟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厲鵬濤沒有被綁在牆上,
用那些粗大的黃銅鎖鏈固定,
他是躺在地上的,
而從厲勳爵到寒爺,
還有苗欣和莫邪,
八個人不管男女,
全都趴在地上,
他們分工很明確,
抱胳膊的、壓腿的,
壓住身體的,
固定頭顱的,
每一個人,
都在用盡全力防止厲鵬濤傷害自己。
隻是此刻,
他們都睡著了,
每一個都濕噠噠的大汗淋漓,
卻無比香甜地打著鼾。
唯一一個沒睡著的人,
是厲鵬濤。
他看起來比所有人都更疲憊,
但卻睜著眼睛。
看見這麼多人一下子都湧進來,
他調皮地擠擠布滿血絲的右眼,
然後“噓”了一下,
悄聲道:“別吵,
讓他們多睡一會兒。”
“嗯嗯!”厲粑粑和厲麻麻捂住嘴,泣不成聲。
總統擦擦眼睛,
開心的嘴角都合不攏,
衝厲鵬濤點點頭,
才扭頭道:“我們都出去吧,
讓孩子們,
好好睡一覺。
對了,
給護工說一聲,
把暖氣開足,
別讓孩子們感冒。”
……
【作者有話說】
六哥熬過來了,撒花✿✿ヽ(°▽°)ノ✿!
。您提供大神花瓣雨的小妖精她無法無天苗欣厲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