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斷離衝到兩人麵前,卻一把將陸弈秋抱在了懷中。
他仔細查看著他身上有沒有受傷,捏捏這裏,戳戳那裏,“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語氣裏,是難以掩飾的關切與焦急。
而遲躍,此刻卻像個透明人一樣,完完全全的被任斷離,給忽略了。
手背的傷口還在流血,刺痛感湧了上來,
他分不清這痛覺到底是來自於皮膚的外傷,還是來自於自己的心底,
隻覺得胸口一陣酸楚,眼睛也愈發幹澀。m.X520xs.Com
“我沒事。”陸弈秋怯怯地搖頭,他被任斷離護在懷裏,軟綿綿的支著身子,
一雙霧蒙蒙的眼睛裏噙著淚,小手微微發顫指著地上的碎屑,
“我把你的東西弄壞了......遲躍為了保護我,手也受傷了。”
任斷離看了一眼地上被摔得分崩離析的獎杯,情緒並沒有明顯的起伏,反倒將陸弈秋擁得更緊了些。
隻有他知道,這個獎杯對他來說,之所以有那麼重要的意義是因為什麼,
無外乎就是因為,當初參賽的那個項目,是做一頂古代王爺們的玉冠罷了。
他將那場比賽,當做了他對陸弈秋的念想,
而這個獎杯,就是念想的具象化。
可如今,人都已經回到他身邊了,那些身外物,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沒事,這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這三個字,如同一記炸雷轟然在遲躍的耳畔。
他碰都不能碰的東西,陸弈秋摔碎了,換來的卻是任斷離的一句不重要?
那他究竟算什麼?
反觀任斷離,自進來之後,就連他看都沒有看一眼,
即便是陸弈秋告訴他,自己為了保護他才會受傷,任斷離對他也是不管不顧。
果然,這麼多年來,他隻是把自己當做陸弈秋的替身了嗎?
現在正主回來了,任斷離便連看,都懶得再多看他一眼。
遲躍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任總,康總他們......我先下去招呼他們。”
他幾乎是奪門而逃,而任斷離的目光,從始至終就沒有從陸弈秋身上挪開過。
小家夥被嚇到了,渾身都在發抖。
他把他抱回了床上,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著他,嘴裏麵一直溫柔說著勸慰他的話,
“你是傻子嗎?這就是你的家,你想摔什麼砸什麼都可以,包括我。”
陸弈秋明晃晃的眸子裏充滿了疑問,看著任斷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任斷離手指關節打彎,輕輕刮了刮他的鼻尖,“隻要你沒傷著就好,我不能再讓你出事了。”
陸弈秋看著他臉上的擔憂之色,突然覺得這個大狗勾怎麼看起來,比他還可憐巴巴的愛撒嬌啊。
他伸手,按在任斷離隆起的眉心上,輕輕揉了揉,“小離離,我沒事。就是把你的獎杯給弄壞了。遲躍說,你很喜歡那個獎杯。”
任斷離笑著搖頭:“不重要,我更喜歡你。”
說不了兩句話,陸弈秋臉又紅了。
眼看著任斷離朝他越湊越近,他輕輕推了一把他堅實的胸膛,說:
“剛才遲躍是為了保護我,才會受傷的。我看他手上流了好多血,小離離,你去看看他吧。”